一炷香后,江稚鱼退开两步,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差不多了。”
江稚鱼将手中的脂粉还给了掌柜的妻子。
掌柜的妻子是一个丰腴的妇人,目睹了江稚鱼爆改书生的全部过程,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因为妻子多看了书生两眼而黑脸的掌柜也是满脸的讶色。
“这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算是?”
江稚鱼咧嘴一笑,拿过镜子交到了书生的手里:“你瞧瞧怎么样。”
看着镜中的自己,书生呆了许久。
“这……是我?”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
江稚鱼的笑容更大了:“当然是你。”
此时的书生依旧是好看的,但整个人比之前灰了至少三个度。
五官也没什么变化,单看还是同一个人的,可放在一起,却和之前的模样全然不同,说是换了一个人都不为过。
再加上新换上的青衣,他这会儿出去了最多能让人多看两眼,但不至于痴迷了。
看着“改头换面”
的书生,江稚鱼心里忽然冒出了另一个生财的法子。
“可以走了。”
书生付了银子,在掌柜黑脸下,从掌柜妻子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来到江稚鱼的跟前。
江稚鱼看他眼中无奈中难掩的羞涩,猜测他怕是又整个人都红了。
可惜被脂粉糊了一层,全都看不出了。
从成衣店出来,江稚鱼现夜色已经很深了,便对书生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若是有缘,下次再见。”
“等等。”
书生叫住了江稚鱼。
江稚鱼疑惑:“还有什么事?”
书生抿了抿唇,一脸正色的道:“在下当是年长你几岁,冒昧唤你一声余弟。余弟,为兄姓裴,名淮之,字仲无。”
“啊,原来是裴兄。”
江稚鱼拱了拱手,下意识回忆起来。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书中没有提及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药罐子,原身的记忆中却有这么一号人物。
裴淮之,威远侯世子、嫡长子,因父亲不爱其母,恨屋及乌,对他也十分不喜。
再加上他自幼体弱,常年喝药,比起宠妾所出的健壮儿子,威远侯越不喜他,甚至十分苛待,外面都传他活不到十岁。
幸得祖父疼惜,接到身边抚养长大。
然而,好景不长,在他十六岁的时候,祖父因病去世,他再次成了生父苛责虐待的小可怜。
有传言说,威远侯为了让裴淮之腾出世子之位,全然不顾父子之情,给他下了剧毒,害得本已经养好了身体的他重新成了整日汤药不离手的药罐子。
看江稚鱼表情,裴淮之就知道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裴淮之飞快的垂下眼眸。
“今日之事,多谢余弟。”
“啊,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这是我的信物。”
裴淮之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江稚鱼,“往后余弟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来寻为兄。”
江稚鱼本想拒绝,但对上他异常认真的眼睛,莫名的不忍拒绝。
“好!”
江稚鱼收下了玉佩,爽利的笑道:“若有需要,小弟定会找裴兄帮忙,届时裴兄可不要嫌小弟麻烦。”
裴淮之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会的。”
……
和“余江”
分开后,裴淮之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藏身在暗处,看着“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