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记性不差。
同居第三条,尊重蒋屹,有三次机会。
但是蒋屹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刺头,爱在钢丝绳上垫脚试探,没事都要搞点事出来。
今天他跟杜鸿臣眉来眼去不管,明天他就敢约他吃饭唱歌去按摩。
太过放纵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不需要。”
杜庭政声音一如既往,“我需要提醒你,你的眼睛最好只看我。”
蒋屹拿叉子的手停了停。
按照如今情形,他要搅和这顿饭,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事。
他有这个把握,能在杜庭政暴怒之下全身而退。
但没那必要。
即便杜宜安有些行为波及到他,但也不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虽不赞同,可以理解。
做什么非要搅合人家的订婚宴呢?
宴会的氛围刻意搞得很轻松,一侧整面的电子屏一直开着,播放着最近的一部热剧。只是声音调得很低,不影响谈话。
朱润衣一直抬着头看剧,朱夫人提醒她吃饭才想起来吃两口,似乎对餐桌上的一切都不在意。
蒋屹这个角度不容易看剧,有点后悔坐这个位置。
杜庭政取了一块草莓味的蛋糕在他手边。
蒋屹其实已经吃饱了,而且奶油看着很腻,但鉴于今天杜庭政可能会疯,还是当着他的面,几口吃掉了。
刚放下叉子,就听见不远处的杜鸿臣说:“……最初见蒋教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给宜安请来的家教老师呢。”
他端着酒杯,微笑着望着蒋屹:“蒋教授,看来咱们命里就该是一家人。”
蒋屹心里佩服他很能作死,端着酒杯遥遥举了一下算是回应,没吭声,抿了一口酒。
杜庭政将杜鸿臣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又看向蒋屹。
蒋屹侧过头,白皙的脖颈拉出一道修长的线,上面痕迹已经消褪,在他的严令禁止下,暂时没有新的印记出现。
杜庭政无比后悔答应他这种要求。
餐桌上其他人每每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觊觎。
他就该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任何人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的人。
蒋屹咽下辛辣无比的酒水,无辜地跟杜庭政对视。
杜庭政不为所动,眼神深暗,连带着侧颊都冷硬紧绷起来。
蒋屹太了解他了。
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现在远不是翻脸的时候,蒋屹沉默片刻,主动凑近他:“我能走了吗,我跟他们不熟,没话说,明天还要上班,想先去休息。”
“不能。”
杜庭政说。
蒋屹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小声讲道理:“你弟弟要敬我酒,我不能装作没听见,那太没礼貌了。”
杜庭政一手搭着桌边,挽起的袖口下是结实有力的肌肉。
他不置可否,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餐桌上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都令蒋屹感觉不舒服,他此刻还坐在这里,一半是心理素质强硬,一半属于破罐子破摔,满不在乎:“你如果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跟我一起喝酒,今天就不应该叫我出来吃这顿饭。”
他要火了,杜庭政才又重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