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斜睨了田田一眼,无奈道:“说几句得了,娘娘现下最主要的
是养好身体,而不是关注她们。”
没得劳神劳思,用在她们身上不值当。
姜照皊想了想,也有些不甘心,她运气好,才顺利生下来,若是运气不好,那事情就难说了。
“派人去问问郭络罗贵人,到底懂不懂规矩?”
姜照皊说着,索性摸摸下巴,来个狠的:“叫人去慎刑司请一位精奇嬷嬷,日日教导郭络罗贵人礼仪,叫她把四公主给教好了,可不能再如此。”
这么说着,她鼓了鼓脸颊,还是有些不甘心。
但康熙已经惩罚过,又不是郭络罗氏的主犯,如今这样也差不多了。
田田亲自办的,他带着银子去找了一个素来死板又严苛的嬷嬷,叫她去日日教导郭络罗贵人。
到长春宫的时候,郭络罗贵人和四公主相对而坐,正在用膳,一个前头摆着野菜糊糊,一个前头摆着山珍海味,瞧着挺有意思的。
田田阴沉沉的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姜妃娘娘说了,您铸下大错,念在这许久的情分上,便轻省着来,意思意思罢了,您只管好生的学学规矩,旁的就罢了。”
他明明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明明躬身低头最是谦卑不过,那微微上撩的眼皮,露出大半下眼白来,叫人瞧着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郭络罗贵人欠身领了罚,并无二话可说。
看到田田身后的精奇嬷嬷,就知道磋磨是在这上头,姜妃娘娘如今到底大了,磋磨人也不是像以前那样,
扇一巴掌,打一下,不疼不痒的,要不了几日众人忘了也就罢了。
可像这样教规矩,就是将她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以后任是谁,都能嘲讽几句。
郭络罗贵人暂时咽下这口气,她当初能够对草包贵人低头,如今实打实犯到人手里,自然更加乖觉。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田田,却又觉得方才那股子阴狠跟昙花一现似得,对方笑的一脸赤诚又清朗,她在心里想,是不是方才想多了,就听对方告退离去,登时不敢拦,只叫人赏了荷包,才送他出去。
四公主一脸惊惧的看着她,弱弱道:“宜额娘,平儿的饭菜都给你吃好不好。”
郭络罗贵人叹了口气,当初也是捧在手心里疼,谁知道背后一刀,扎这么疼,一时半会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不能叫宜额娘了,要叫额娘。”
她一口一口的啜着糊糊喝,有些难喝,野菜根子又苦又涩,只放了点盐,清淡的一塌糊涂。
四公主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该怎么应对这些。
郭络罗贵人却无心教她什么了,她现下自身难保,哪里管的着别人是好是赖。
想想现下年纪大了些,原本就不受宠,如今又惹出这事端来,当初接到四公主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心里就有多难受。
她这算是接了个祸渣回来不成,张氏那根不好,也无怪乎四公主不好。
这么想着,难免又叹气,闻着四公主的膳食,喝着自己的
野菜糊糊。
等到收拾好,还得接受嬷嬷的教导,想想当秀女的时候,一步一规矩,她就有些怵,但是没办法。
姜妃只要不直接打杀了她,不过叫学些规矩,就是拿到老祖宗跟前讲,也是她没理,简直没处找人诉苦了。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出了岔子,只怕生吞活剥对方的心都有了。
郭络罗氏又看了一眼保平,最后看她身后的奶母一眼,若有所思。
她这绝对没有挑唆过保平做这样的事,实在是瓜田李下,做不得这样的事,那么剩下的就是四公主身边原有的奴才,亦或者是张氏的奴才。
这张贵人的奴才现下已经打散编入各宫,翊坤宫里头一个都没有分到。
她把视线转向奶母,这奶母是四公主惯常用的,因此四公主身边的奴才都换了一遍,就她还在。
若有所思的盯了一眼,郭络罗氏没有说法。
她这里水深火热,姜照皊处也不遑多让。
那胸脯实在是太疼了,她昨儿生完就喝了回奶药,但是该疼一点都没少疼。
龇牙咧嘴的穿肚兜,后来想想,只得作罢。
不碰都很疼,穿了衣裳裹住,那简直要了老命。
轻轻嘶了一声,她瞧了瞧周围,索性叫太监不许进屋,她直接不穿肚兜,放飞自我便是。
“小公主醒了,您可要抱一抱?”
奶母问。
姜照皊应了,接过小公主,见她裹着小嘴,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