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头,捋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抚:“别想那么多,朕的姜妃定然是会长命百岁的。”
姜照皊抬起精致的下颌问他:“可是有人暗害了她?”
她不得不多想,怎么就没了
。
却见康熙摇头,这姜妃跟前伺候的人,他也叫人盯着,若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把人给弄死了,那这后宫里头,就成对方的游乐场,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
这么说来,竟是意外了。
姜照皊有些不敢置信,连着蔫了许久,直到秋叶泛黄,开始缓缓飘落,而东偏殿里头,属于白蒲的印记尽数被消除,她才打起些精神来。
白蒲不敢提,只变着法的哄她开心:“御花园里头的枫叶红了,您去瞧瞧?”
在翊坤宫闷这么久没出门,没得人都闷坏了。
姜照皊同意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是要往前走。
走过夹道,没有这么多层层叠叠的屋檐,人的视野开阔些许,加上这满园黄遍,秋高气爽,她心情果然好上三分。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念了一句诗,姜照皊便挺着肚子,小心的扶着田田,溜溜达达的走在羊肠小道。
“十月过去,马上就要下雪了,今儿天倒还不错,一点都不冷。”
白苏笑着道。
“嗯。”
姜照皊随口应了一声,就听白苏的单口相声,这段日子也练出来了,主子不爱说话,她也能一直说下去。
说起雪,没几日的功夫,就见到了雪。
清早起来,一推开门,入目尽是一片白,整个天地都被初雪覆盖,银装素裹,屋檐下冻着冰棱,许多长条条垂坠下来,晶莹剔透瞧着还挺好玩的。
姜照皊好歹露出一抹笑,她伸手
摸了摸那冰棍,便忍不住嘶了一声。
着实冰凉。
天一日日的冷,她倒不再伤怀于白蒲的离去,总算恢复正常起居饮食,让东偏殿的奴才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安静如鸡的宜嫔,也赶紧穿的热热闹闹的,带着四公主一道过来取暖。
以她和四公主的份例,倒是用得起炭盆,只是不如东偏殿的火龙好用,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教人舍不得出去了。
“四公主现下也大了,一直小四儿小四儿混叫着不像话,嫔妾想着,您才智高,不如给她起个名如何?”
宜嫔试探着问。
当初张贵人没取名,许是等着皇上来取。
可宜嫔瞧着对方没起名的意思,不如叫姜妃取,也算是个庇佑。
姜照皊瞧了瞧她依旧苍白的小脸,那身量矮弱精致,瞧着就有些弱不禁风,若是一直健康着,倒比什么都强。
“从了男名叫保平吧,保你平平安安,若是觉得不够柔美,叫宝瓶也成。”
她细想了想,女子名都艳,惯常用些花啊草啊柔顺德行,不如她这个。
宜嫔笑的合不拢嘴,高高兴兴道:“叫的应就成,保平就极好。”
四公主尚小,倒是不懂这个,有了名也高兴,自己细声细气喊了自己几声保平,捂着嘴乐。
这样闹了一会儿,姜照皊有些疲乏,还未说自己累了,就见郭络罗氏迟疑着开口:“您这肚子……”
她咬了咬唇,还是接着说道:“瞧着略大了些。”
前些日子
宜嫔见了江贵人,她如今都八个月了,瞧着也跟姜妃差不离。
虽说女子有孕,肚子大小天差地别,有的能闪出去一尺远,有的小小的一团,可姜妃这瞧着跟八个月的差不多,也着实有些过头了,她担心胎儿养的太大,生的时候艰难。
姜照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有些愁:“近来也有胎动了,跟小鱼儿似得,瞧着倒活泼。”
整日里没个消停的,一会儿亲她一口,一会儿踢她一下。
“嫔妾也是闲说,您仔细着便是。”
郭络罗氏也不懂,幼时家中长辈有孕,都是避着小姑娘不许她们知道了解的,这仅有的一点知识,还是入宫前的突击培训。
“知道了。”
姜照皊随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