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村长单独跟鲛人沟通,说只要哭几个月,珍珠够了,他就让林正平把宝物归还,然后放她离开。
后来,过了一年,鲛人都麻木的哭不出来了,她被关在村里的祠堂,每天都有人轮流看守,将门给牢牢锁住,为了让鲛人保持体力和眼泪。
找人给她灌水灌吃,一开始还客客气气,可随着时间久了,村里所有人尝到了甜头,家家户户都能分到巨额现金,对她的态度也越恶劣。
而外面市区的合作商纷纷来村里走访,一家开的钱比一家高,为了得到珍珠的专属供应,很多大老板都过来访问,连媒体都想过来,但是被村长婉拒了,一时之间,村里的所有村民都迷失了。
鲛人变了,她变得不再美丽,刚开始来村里有多夺目,此刻就多狼狈,她头凌乱形如杂草,脸上毫无血丝,每次看见人,都惊吓的躲在角落里蜷缩着。
在村子里关着的第二年,她完全哭不出来了,村里的珍珠早在前半年,就已经供应不上外界的需求,可现在鲛人连一滴眼泪都不掉,这让村民开始焦虑。
没有眼泪,证明他们村子无法挣钱,莱仙岛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海岛,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海岛,大家都不能接受再次跌落神坛。
于是,村民们开始鞭打鲛人,打到她哭,打到她掉眼泪,刚开始还有点用,随着鲛人被打的越多,她越麻木。
经常就只是呆呆的蜷缩在一个角落,任由她身上粉色的血液流满一地,丝毫不动容。
众人没辙,都聚集在一起开会,想找出一个让女人哭的办法。
这天,鲛人终于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没错,是成永丰,他一直在努力想把人救走,可村里人为了挣钱魔怔了,村长和林正平两人知道他执意想带鲛人走,于是一直防着他。
不给他出村子,不给他接触外人,找人跟着他,不让他做任何事,就这样过了两年,他不断想办法却又不断的被现实打破,他真的没办法,所有人都在防他。
但他今天能过来,是他假意妥协了,他说想一起挣钱,村长见他同意加入,眼中带着欣慰的笑,可又语重心长的说。
“永丰啊,我知道你这孩子心是好的,之前一直想救走人家,可你看看我们村,现在多好,还能建小洋楼了,多少人羡慕,你早就应该入伙了,全村现在就你家还是泥瓦房,多磕碜。”
“只可惜你这孩子醒悟太晚,现在才说入伙,那女人都哭不出来了,打得血肉模糊,都哭不出一滴眼泪,村里大伙都焦急得很。”
“我记得,之前那海妖好像对你挺信任,你去劝劝人家,看有没有用。”
村长说完这句话,笑着看向成永丰。
而成永丰尽管已经知道村里人说的那些传闻,但还是不由心疼起女人,他愧疚,自责,但此时,却假装毫不在意。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不知道记不记得我,如果村长信任,我愿意去做这个大功臣,劝她哭,就是以后挣钱了,记得带上我。”
成永丰说。
村长眼神赞赏,以前他还挺怨恨村里出个木头疙瘩,这两年天天跟他作对,现在唯一的犟种都妥协了,他肯定是乐意的。
就这样,成永丰光明正大去找鲛人,当进到房间里的那一刻,他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女人身上没有一片肌肤是好的,被打得血肉模糊,甚至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还生了蛆在蠕动。
她身体溃烂,本绝美的面容,枯竭得看不出原本面貌,似乎快要死去。
成永丰红了眼眶,细心将女人伤口包扎好,女人没有抵抗,似乎都不认识成永丰了,只是呆呆的,眼神空洞。
“求求你,哭出来好不好,你哭出来,他们就不打你了,我想办法救你出去,很快的,你等等我。”
“我已经妥协跟他们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可以救你出去,放你回海里。”
成永丰语气颤抖,说着说着,就痛哭出来。
他压低声音,有些崩溃看到女人的形象,他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那么和蔼的村民,为什么可以为了那些不干净的钱,做到那么残忍的地步。
女人看到成永丰流泪,呆呆的盯着男人眸子,嘶哑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回,家。”
成永丰见她有了反应,神情激动,喜极而泣,压低声音,说:“对,回家,你还记得我吗?我会带你离开,你救过我一命,我会报答你的,我知道你初次上岸,不明白人心险恶。”
“别人你都可以不信,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听我的,乖乖哭出来,我找机会带你回家,我誓,我可以带你走,一定……”
女人见男人流泪,伸出溃烂的双手,为他擦拭,随后真的哭了出来,一颗一颗的珍珠再次掉落在地。
成永丰见状,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强忍着哭出声音,他转头一边,不敢看到这一幕。
……
时隔几个月不掉泪的鲛人再次哭了,村民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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