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了一下“穿着蓝色浴衣,名叫小梅。”
“怎么可能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小孩子,你在说谎”
火把越来越近,村民们做投掷状“你们一定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
怪物咒灵么
常夏慢慢将右手压在木刀上,正在此时山本从后面挤了进来,转身面向众人“这两个人是今天才从缝隙掉下来的,我可以作证。”
村民们闻言忽然平静下来,目光扫向高大少年身后的阴影,那里还站着个女孩子。和所有人印象中应有的形象趋近一致单薄,瘦弱,天真柔软。
“原来是这样,新来的”
山本磕磕绊绊道“是,我带他们进的村子,可以肯定是人类。”
说完他转过身冲着夏油杰埋怨“不是告诉你们晚上不能出来么”
“我妹妹确实不见了,她来得晚一些,你没见到。”
夏油杰非常坚持,常夏在后面表示同意“是啊,小梅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见了。对了,刚才是谁在惨叫”
“山本,既然是你带进来的人,就由你解释,我们去看看今天是谁走了背字。”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村民们撤得就像涌过来时一样迅,很快这里就只剩下山本和两个咒术师。
常夏从夏油杰背后走出来“山本先生,或许我们可以解决刚才被提及的怪物,对此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她一动,恰好将遮挡着的骸骨露出来,山本看了个正着“啊”
他惊恐的叫了一声“是那个妖怪”
“什么妖怪”
夏油杰逼近山本,他真的很高,气势压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看、看不见只在夜间出现。”
“你妹妹,可能也是被它带走了”
山本摔倒在地,哆嗦着从夏油杰的笼罩里爬开“它会优先抓走女人和孩子。”
“原来如此。”
夏油杰的表情此刻看上去有几分不真实,就像隔着氤氲的雾气一般朦胧“抓走你确定她们都是被捆起来送上祭坛的吧。”
不然这些人为什么会频频用那种觊觎又恐惧的眼神偷瞄朝日奈常夏。如果不是个咒术师,也许下一具躺在石头下的尸体就会是她的。
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
而咒灵的真面目,也正是满怀着委屈惊恐死去,死后也不得安宁的“座敷童子”
。
本来只是守护孩子与家族的假想形象,在融合了不甘死去的诅咒后变得越残暴,但又因为孩子天性中对成人的恐惧而不会主动攻击,唯有等待猎物落进不完整的生得领域再慢慢折磨。
听到这里常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转身拔刀劈向伫立在广场中央,被步道环绕的巨石。
灌注的咒力凝结出刀刃,如同江海倾泻。
注连绳断裂,御币散落,木刀之下岩石被劈作两半,蓝色棉布露出一角。
“小梅”
浴衣的颜色和花纹都没有错,不久之前还抱着她撒娇的孩子其实早已化作一具白骨。
所以她身上才会有令人眼熟的刀伤,那原本就是最开始被她砍伤的。
“常夏快后退”
夏油杰在后面大喊,裹着浴衣的咒灵本体抬起小手攥紧少女衣角“姐姐小梅好疼,好冷啊,这里好黑,害怕,好痛苦想要姐姐,也过来陪着小梅。”
普通人看不到咒灵,视线中只有白骨在动。细细碎碎,并非人间的声音直接灌入大脑,那是孩子悲切的啼哭。
胆小的,偷偷窥探的,吃炸鸡时脸颊鼓鼓囊囊的,柔软又无辜的小姑娘。就这样躺在巨石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黑暗与寂寞中,化作择人欲噬的咒灵,又一次次被“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