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埋蛟龙南浦缩,寒刮肌肤北风利。
北风起,云飞扬,轻尘落,雪飘零,只一声嘶喊,划破长空,直叫人担心。
忽一阵婴孩的啼哭不绝于耳,一股喜悦之情不禁泛上心头,提了许久的心,终是松懈了些。
“恭喜娘娘,恭喜国舅爷,是个小侯爷!”
一个纤瘦的宫女疾步走出,怀中抱着个婴孩,哭声嚎亮,想必日后定会是个有作为的人才。
我愣住,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凝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怎么还杵在这儿,快抱进去让公主瞧瞧啊。”
“这,这……”
见她这般慌张模样,心头忽的掠过一丝不祥感,一阵揪心,便疾步冲进了屋子,本有人拦住鹤龄,可他这般焦躁,怕是也拦不住了。
刚步至屋内,稳婆便跪倒在地,低垂着头,“娘娘恕罪,老奴,老奴没能保住公主,老奴罪该万死,求娘娘饶命……”
“你们都先去西厢候着,有事本宫会叫你们,还有,兴国公主难产而死的事,万不可传入皇上和两位太后耳中。”
我微微回首,“云袖,你立刻去侯府把金夫人请来,要快!”
“是。”
见屋中只有我与鹤龄两人时,终还是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回身便冲他瞪目,“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
,他一脸委屈,“我这不是没在意吗,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推,一推就倒了……”
“你怎么还有脸说,八个月了,你怎
么能推她呢!”
我苦笑,“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让你见她!”
我几近嘶吼。
“那死也死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低声自语,似是毫不在意。
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不禁怒骂:“张鹤龄!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到底知不知道此事的轻重!”
我冷笑,“现在好了,你害她丧命,就是害死了皇室宗亲,这可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到时不止你一个,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你一起死啊1“那…你是皇后啊,怎么可能保不住咱们,何况,她也算不上是皇室宗亲啊,何来滔天大罪之说…”
“到时只怕是连我自身都难保,就算樘开恩饶你性命,那难道那些朝臣,就不会指责你吗?”
“诶呀,二姐,你怕什么呀,若是有人问起,你大可以说她是难产而死,何必非要纠结此事呢。”
我无奈了冷噗,“你觉得我没有想到这个?你说得倒是轻巧,宫中眼杂手乱,你想掩人耳目,这岂不是笑话1“方才在这儿的,也无非就只有小福一人,哪儿有那么多人知道,花点儿钱堵住她的嘴不就好了。”
“若她不愿呢?”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儿,凑在我跟前,“那就杀人灭口,死人,奈何是开不了口的,就让真相藏在她嘴里,永远也吐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哪,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1“
你又不是没杀过人……”
他仍旧是低声呢喃自语。
“你说什么1我怔祝他一脸不耐烦的拍手,“诶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办,难道真的看着我死吗?”
“对,你就等死吧。”
他当即凑至我眼前,“二姐,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我是咱们张家的长子啊,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