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住院之后,夏盛泉每天都会过来,我也早已经习惯每天都要看他一回。今天他过来,貌似还捎上东西了。
见我盯着他手中的保温瓶,夏盛泉不自然地抿抿唇,将保温瓶交到李阿姨手里,嘱咐了句:“等会倒给她喝。”
我嘲弄地看了眼夏盛泉,坐到沙发上拿了本杂志看起来。
夏盛泉来了之后,在病房坐了一会后把边疆叫了出去,过不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我以为是边疆回来,翘首唤了一声“边疆”
。
“会不会太腻了些啊,男朋友出去没半会,就牵挂上了?”
进来的是我的主治医师,姓何,英籍华侨,人是夏盛泉从伦敦请过来的,我上网查过他的资料,在脑科方面挺有权威的,用张亮的话来说,就是切过的脑袋比西瓜还多,给他开刀老安心了。
“今天觉得怎么样?”
何医生问我。
我笑笑:”
跟昨天差不多,偶尔犯恶心。”
“视线呢,还清楚吗?”
“早晨醒来的时候模糊了会,后来就正常了。”
……
何医生连续问了我好几个问题,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护士一个做记录,一个准备帮我抽血。
每天都要戳几针,不用护士提醒,我已经撸起衣袖,端详了几眼上面星星点点的针孔眼,然后把手臂伸给蹲在我跟前的护士小姐。
“需要换另一只手吗?”
何医生问我。
我摇摇头:“这只就好。”
边疆习惯拉我左手,那我右手拿来扎针就好,哪来第三只手折腾出来浪费的。
边疆进来,抽血已经结束,边疆看着护士手中血管子,眼色暗了暗。
“这是每个病人都需要承受的。”
何医生看向边疆说。
边疆越过何医生,来到我身边,正要拉开我衣袖查看的时候,被我拦住了:“来,在这里吹口气就好。”
我指了指手肘这块地方,笑嘻嘻道。
边疆不再说什么,过了会,又问我:“用小儿针会不疼点?”
我好笑道:“都是比芝麻粒还小的针孔,能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