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同时,一个土黄色的、巴掌大小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身上。
苏木是趴在炕上的,忍着疼痛,艰难地抬起手臂,反手拿过黄色的物体。
看清楚是什么后,眼泪不由控制,疯狂地落下。
她用哽咽的声音哭诉道:“阿婆,我错了……”
她错在不应该对陈文止说出那样过激的话语,更错在愧对阿婆这十多年的教养之恩。
打在苏木身,疼在阿婆心。
可再不忍心,苏阿婆也得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样胡言乱语。
苏阿婆能知道这事,还是因着今日清晨,她想着上山逛一逛,看还能不能找到些草药。
刚出大门,她遇见了陈文止。
孩子可能站在这里很久了,头都被清晨的雾气打湿了。
见到她后,把手中黄色的东西递了过来。
“大黄确实是自己死在我家后院的……这是我做的,劳烦阿婆拿给苏木,终归大黄是死在陈家了,这个也代表我的歉意。”
苏阿婆可是人精,仅凭这几句话,加上陈文止红肿的眼睛和伤心的表情,当下推测出,苏木定是和陈家小子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苏阿婆接过缝制得惟妙惟肖的布猫,又安慰了陈文止几句,便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真觉得苏木最近长歪了,不教训一顿是不行了。
然后就有了苏木挨揍的那一幕。
只是,把小布猫扔给苏木,也关上门后,苏阿婆才想起来,好像没和苏木说,这只小布猫是谁缝的。
原也不打紧,可以之后再说。
但老人家年岁大了,一来二去的,就给彻底忘记了。
所以对于不是陈文止告状,还有他做小布猫这件事,迄今为止,苏木都是毫不知情的。
——
游着神,苏木在不知不觉中和陈文止走到了后山。
凭着自身的肌肉记忆,带着两人走进了大山的深处。
“苏木,苏木……”
清润带着催促的声音,让她一点点回神。
“?”
苏木望向他,不明所以。
“苏木,你的袖子能不能挽得一样高呀?”
陈文止最后一个字带着长音,有一丝说不出的嗔怪。
恍惚间,苏木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她看着对方那双微蹙的如画眉眼,仿若能隔着流逝的时光,又见到了年少时,那个让她眼前一亮的男孩。
这些年间,苏木看过他无数次和李鸢含笑相处的画面。
她以为,陈文止的另一半是李鸢,已是板上钉钉。
可阴差阳错的,她们两人被撮合到了一起。
一开始,苏木是不想结的,他心里有她人,而自己也没打算结婚,这不妥妥地过不好组合么。
可事情推着她们两人不得不往前走,终是结了婚。
不过……
一切似乎也在向着好的方向展。
苏木看着陈文止的眼神变得温柔,“好。”
然后她一点、一点地,把袖子卷到了同样的高度。
苏木手掌大,手指也纤长,在肌肉紧实的小臂上翻飞着。
陈文止看得心跳快了一拍,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身。
嘴里嘟囔着,“干嘛突然这样温柔,怪反常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