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芸香喝了一口,想起了什么,“你2o岁生日快到了吧……哎2o岁生日,按照我们那习俗,是应该好好过一过的,都怪妈妈的身体不行,今年你的2o岁生日……”
周越楼打断了她的言:“我并不喜欢过生日。”
6芸香不说话了,低头喝汤,险些呛了一口。
“我不想住院了。你还在上大学……我不想让你太累。这个病妈妈自己心里清楚,血液病,回去多吃点养养就好了。”
“妈,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也说了,我已经2o岁了。”
周越楼垂眸回应道。
“可是你边上学还要去做兼职,这一个星期的医药费就要四千,能不能治好不说。妈妈不想让你年纪轻轻就欠了债。”
他道:“我会想办法的。”
6芸香反驳道:“你能想什么办法?”
周越楼没说话。
从医院出去,他给周石打了电话。
18岁成年之后,周石在法律上的赡养义务到头后,他就没在联系过周石。18岁之前,这个男人的抚养费也是微乎其微,时常拖欠。
大概是能联系的亲戚都联系过了,能借的人情债都借了。最后周越楼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给周石。
不出意外的挂断,不出意外的辱骂。
其实有时候,他对这种伤痛已经麻木了。他仰头看天上的太阳,明明是阳光明媚,日光正好,行人都打起了遮阳伞。
可偏偏这样的阳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
周越楼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过了多久,从现那个男人的龌龊事,他和这个世界就好像隔上了一层玻璃。
他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了会呆,看着别人的父亲牵着小孩的手,欢声笑语。
这些年周越楼读了很多书,从文学名着中补全了对“父亲”
的认知。
原来天底下的父亲,并不都是如此。
可周越楼依旧想不明白。
他到底为什么降临在这个世界呢。
他想起了周平安。自己和他一样的年岁,长的也差不多。
出生那天,那个男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为他取名万和。
他出生后没几天,周石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迎接周平安的出生,为其取名平安。
母子平安吗?
真是讽刺啊。
周越楼冷笑一声,起了身。
他拿着徐漾舟借的钱买了一笔保险,有些麻木地穿过车潮,忽然被一阵喇叭声叫醒。
司机横着眉毛,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呸了一口,骂道:“你他妈碰瓷啊。”
周越楼回过神来,低声道:“抱歉。”
司机感觉他有点怪,二话不说,把他拽去了警局,怒气冲冲对着警察吼道:“这个小伙子!大马路上不看路,简直在找死啊!给我吓得,还好我开了这么多年车,不然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