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的这个话太过有目的性,终是明晰这小人儿弯弯绕绕了一圈竟是为这个,裴云之忽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如撩着春水桃枝的眼在裴云之看来时抖了抖眼睫,勾人心弦,也显露些许心绪。
是心虚?是另有所图?
好半晌,裴云之轻轻吐出两个字:
“可以。”
虽是如此说,林落却没见裴云之提笔。
反而是自榻上起身。
薄白中衣未有玉带束腰,便松垮着。
却依旧掩不了裴云之清冷身姿如玉出尘。
林落坐在软塌上不解看裴云之站至他身前,而后——
俯身,他腰间系带便坠落。
冷指撩拨,剥开他衣襟。
眼珠子瞧着,不懂裴云之说是要写字,却又剥他衣衫作甚。
可他还没说话,旋即便听裴云之道:“背过去,趴着。”
口吻是轻和的,可也是不容置喙的。
趴……着?
林落更不懂了,但一时没想着要抵抗,便照做了。
手攀着软塌靠背后的窗沿,看不到裴云之在作甚的林落其他感官便更加敏感了。
他只觉身后有行动间的细风飘来,而后一只手挽起他的发丝,托至他肩侧垂落身前。
本就滑落肩头的衣襟再被更加勾扯往下几分。
“二郎,你这是要做甚?”
林落实在不解,终是问出声。
却只听轻笑一声:“卿卿与我心有灵犀,难不成不知?”
这……这话只是林落随口一说。
他怎么真会与其心有灵犀。
蹙了眉,想求那庶子别再逗弄他了。
可……
话还没出口,林落便觉肩上一凉,还有微痒。
热天里这一触让他冷不丁战栗一瞬,而后僵了身子。
心中对此已有猜测呼之欲出,而在他偏头回看到一支眼熟的竹枝笔杆时,便更加了然了。
“二郎,你在我背上写字……我看不着。”
林落是想着要把描摹自己的‘笔’给裴云之,但不是这支笔呀!
身体随笔锋痒痒得微颤,少顷只听裴云之回:“稍后拿个铜镜,便可瞧见了。”
这……
既然裴云之已然提笔了,林落便也不好再让人停下重写。
只能咬着唇忍那蚀骨密密酥麻。
片刻过去,裴云之写好了。
搁笔声在案上微小,但林落听得真切。
正松了口气,欲起身回看,肩却被一按。
“别动,笔墨在肌肤上难干,若不小心蹭到便要花了。”
裴云之道:“我去拿铜镜来,你且先再趴一会儿。”
“好,二郎可要快些回来,我手都酸了。”
林落嘟囔着,勉强先松开一只攀着窗台的手,活动了下。
是真酸了。
也不止手酸了。
客栈的居室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裴云之确确很快便回来了。
待一方铜镜执在他手中,他道:“可以回头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