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二郎实在疑心,我将这盏先喝了便是,只是我喝了……郎君可就愿喝?”
说着,林落又抬手将那银盏拿了过来。
还好,他把药下了满壶,他喝了这盏,下一盏裴云之总是要喝的。
虽说林落本身是不愿饮那春情散的,毕竟看杂卷上说委身的男子不需那处生情,但这庶子……
啧。
先前他还以为这庶子早就愿意怜他了,不防这些时才想明白,这庶子不愿怜他!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每每都躲过他。
一回二回他还能骗骗自个儿,百般不成,他觉着这不是巧合了。
这庶子,在避着他。
不然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有空逛花楼又狎倌的人,怎么偏偏到了他想找,就一会儿有这个借口一会儿有那个事要做,就是没空和他睡上一觉?
汤泉那日都那般了,却还是说走就走,冷淡至极!
他才不管这庶子为何避他,他得按照自己的计划做。
毕竟这庶子马上就要离开东郡了,等裴氏再来东郡,便是迎亲。
他必需得今儿个和人成了事,才好叫人心生留恋有下一回,不管事成后这庶子是会贪恋地留在东郡一段日子也好,还是在离了东郡后在婚期前来几回东郡也罢,只有成了才能有机会同这庶子帐中生情,再絮絮求怜。
这般思量着,林落蹙着眉将银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而后连忙再倒上一盏,推给裴云之。
“二郎请。”
见林落喝了,裴云之这回没拒绝。
挽袖抬腕,骨感分明的手端盏而起。
期盼的目光本该是盯着裴云之将这盏酒饮下,林落却不防视线描了会儿裴云之的手。
先前他只勾过几回裴云之的手,能感觉到有些指节上有茧,以及裴云之的手比他的手大上许多,便没有别的想法了。
如今细细瞧着,才觉着这庶子的手好看。
包了皮肉的指节在弯曲下显出指骨,流畅又锋利如线雕般的弧度在没有杂质的冷白中如一块琢磨过的寒玉。
有些茧子也不妨碍其美观。
一口酒饮下,在银盏轻“哒”
在桌案上后,裴云之对上了隔案殷殷切切的眸子。
他静静回望着。
听到声音林落也回过了神,对着了裴云之的视线,他眸光闪了闪,忍不住讪讪对自己方才的热切模样解释:
“二郎的手……真好看!”
手……好看?
不明白林落夸这个是什么意思,裴云之眉尾轻挑,不置可否。
补救
随即只见林落下榻,来到裴云之身前。
坐着的裴云之要比林落矮上小半个头,林落恰好垂眸看他。
他道:“二郎可否抬一下手?”
裴云之照做,而后见林落自袖中拿出一根五彩绳,圈在了他的腕间。
一边系着,听林落一边轻声道:“再过几日就是重午了,所以我做了个五彩绳,希望二郎重午安康。”
细指在打结的时候总是擦过裴云之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