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孩皮肤柔软,被他握在手心后像一捧好柔软的花。
“你知道光明神殿的白塔吗?”
男人声音嘶哑,不是刻意伪装声音的嘶哑,他的声带受过伤,所以说话很费劲,被拉扯过的声音从他嘴里冒出来,完全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某种恶魔的回音那样,令人恐惧。
他说话也不在乎徐颂声是否回答,自顾自的继续。
“那是教廷专门开辟出来的温棚,用以供养献给天父的花朵。因为白塔里的花朵都是属于天父的,所以对于教廷里的其他人来说,那里是禁地——尤其是教堂骑士,绝对不能随意进入。”
“杀过太多人的骑士身上染着不忠者脏污的血,所以不能进入天父纯洁无瑕的花园。”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周澄午很喜欢进入白塔。他肆意摘走白塔里供养的花朵,将它们随手赠给路边的流浪儿和乞丐。任何人的训斥,任何程度的严厉处罚,都无
法阻止他的越轨行为,所以在教廷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他。()”
徐颂声:……卐()_[(()”
懂了,周澄午的敌人。
她就知道,不该相信周澄午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鬼话。
男人在徐颂声面前半蹲下来,他居高临下的视线渐渐变成仰视,但就算变成了仰视,男人所表露出来的气势仍旧很压迫人。
徐颂声被他捏得腮帮子有点发酸,但是又不敢贸然的动——她怕这个Alpha会因为周澄午而迁怒自己,然后直接把自己捏死。
总感觉以面前Alpha的力气,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男人:“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之间只会是互相讨厌的同事关系。”
他捏着徐颂声脸颊的手微微松开,看见女孩白皙皮肤上微微肿起的红痕,眼瞳不自觉收缩,感到奇异的兴奋。
他粗糙的手掌心往下移,贴合上徐颂声脖颈。
徐颂声每次呼吸,微弱起伏的脉搏便撞在他掌心。与Alpha掌心那些粗糙的血痂比起来,瘦弱beta的脉搏实在过于渺小。
但他却能完全捕捉并感受——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信息素像是可以被操纵的武器一样被他握住。
男人:“你知道周澄午在教廷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教堂骑士吗?”
徐颂声老实回答:“不知道。”
也不感兴趣。
比起周澄午在教廷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教堂骑士,她更想问这个Alpha什么时候可以把手挪开。
真那么讨厌的话他可以去掐周澄午的脖子,徐颂声又不会有意见!掐她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beta算什么本事?
但是她怕激怒男人。
听说Alpha信息素失控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徐颂声把吐槽全都咽回去,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
男人自顾自继续:“整个教廷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他——他就是个网罗罪名屠杀同伴的怪物!”
“他杀人根本不是为了维护天父的尊严,只是为了满足他内心对杀戮的渴望!”
徐颂声:“……”
啊?不是,你们教堂骑士的信仰居然是真的吗?你们真信教啊?你们一个月多少工资啊这么努力???
“你知道我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男人掐着徐颂声脖颈把她拽近,那些丑陋的疤痕瞬间在徐颂声眼前放大。
离得太近给徐颂声丑到了,她差点没坐稳从床沿摔下来。
“是周澄午——他说天父在梦中降下指示,我是背叛者,所以他要杀了我。他就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来杀我!”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脖颈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情绪很悲愤,但是拽住徐颂声脖颈上的手,手腕上那朵明晃晃的红色扶桑花印记。
又显得可笑。
徐颂声没空可怜他,徐颂声觉得自己才是可怜又倒霉,还挣脱不开面前这个疯子。
刚刚还满脸悲愤的男人,忽然舒展眉眼露出一个微笑。
他松开徐颂声——这次没有外力拎着,徐颂声终于没能坐稳,沿着床边滑落,蹲坐到柔软厚实的地毯上。
她捂住自己喉咙,呼吸时感觉自己喉咙里微微刺痛。
……妈的神经病。
徐颂声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男人动作又莫名其妙的温柔起来,用他粗粝的掌心虚虚捧着徐颂声的脸。
“那样的怪物不配活着,更不配拥有抑制剂这种东西。”
他碧色的眼眸骤然柔和下来,就连诡异嘶哑的声音,也带上一种微妙的语调——有点像教堂里神父诵读教义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担惊受怕的生活,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为你击退那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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