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大嫂,这话说的极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做事问心无愧,打雷也敢在外面站着,反正老天有眼,怎么也先劈死那些作恶的。”
苏冬青面带微笑的说道。
陈氏面色一沉,扬声道“弟妹,你阴阳怪气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家可从来没有亏待过这几个孩子,你这指桑骂槐的说谁呢,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可不行”
敛起脸上的笑意,苏冬青直直的看着陈氏,道“大嫂刚才不是说人在做,天在看嘛,我也觉得这话说的不错,怎么附和了一句就成了指桑骂槐了冬青愚钝,还请大嫂指点一二。”
陈氏原本想要借题挥,没想到苏冬青四两拨千斤又把这个问题扔给她,细窄的眉毛折出好几道弯,冷笑道“嘴皮子这么利,我可没看出来哪里愚钝了。一开始我还纳闷呢,弟妹这么个柔弱的身子,干啥啥不行,怎么刚进门就琢磨分家,没人男人顶门户,
这不是自讨苦吃嘛。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了,没人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弟妹才好行事,往县城跑两趟,大把的银子就到手了,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这钱干不干净。”
这话一出口,不但苏冬青,文玉湘和文玉宏俩人脸也瞬间变了,这才是指桑骂槐。
把手里的铁锄一扔,文玉宏没好气的道“奶奶,大伯母,六婶从来没有苛待过我们,也没有把所有活都推给我们做,我们四个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不牢你们多挂心。”
张氏最看不上这个孙子,皱着眉教训道“大人说话少插嘴,越来越没规矩了,给口吃的就摇尾巴,你爹娘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骨头的种来,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兰儿打从心里害怕张氏和陈氏,紧紧抓着苏冬青的手,小声道“奶奶,别骂了,六婶是好人,不要欺负她”
陈氏挑眉,阴阳怪气的道“弟妹好手段,不到一个月就把这四个孩子给笼络的服服帖帖的,小孩子
给点好处就说好,大人可不是眼瞎的。平白无故手里有了银子,任谁都得寻思寻思这钱是哪儿来的,事关文家名声,我和娘就必须得问一问”
苏冬青面无表情,冷声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钱来的清清白白,玉湘她们都清楚,别人怎么猜测那是她们的事儿,与我无关。倒是大嫂你,捕风捉影的说些有的没的,自己给自家泼脏水抹黑,冬青还是头一次见到。”
“现在教训的是你这个不守本分的”
没想到她连长嫂都敢顶撞,张氏气急,怒道“自己一身骚还没抖落干净,还有脸扯上你大嫂,我看你真是个欠收拾的,是不是我动家法才肯老实交代”
张氏这一声大喝,文玉湘和兰儿都不禁哆嗦了一下,苏冬青不着痕迹的把俩人护在身后,迎着婆婆凌厉的眼神看过去,丝毫没有惧色,道“娘,现在花的每一文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县城的酒楼和药铺打听,我和玉湘玉宏一起去卖的东西。冬青自问行事小心,从未做过抹黑文家的事情,无端受到指责,心里实在是委屈。倘若娘和
嫂子认定了我做了什么错事,那就交由族里,如果长辈们查出冬青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认打认罚,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这种被泼了脏水还不能全力顶回去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辈大一级压死人,苏冬青暗暗咬着牙。
文玉轩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奶奶,你们这么冤枉六婶,六叔若是知道肯定难受。”
提到文天佑,张氏和陈氏不由得想起文家之前遭的那些祸事,脸色齐齐一变。磋磨一个小媳妇对她们来说不是个事儿,可是地底下那个可不是好招惹的,毕竟活人经不起死人折腾,不得不多加提防。
陈氏心里也一阵阵的虚,不敢再冲苏冬青叫嚷,狠狠的瞪了文玉轩一眼,“小兔崽子,要你多嘴”
将张氏和陈氏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苏冬青心里不由得好笑,那些风水先生全靠一张嘴吃饭,撺掇出这场冥婚多半是为了钱财。文家倒是一点都没怀疑,娶自己过门算是破财免灾,这婆媳俩对活人肆无忌惮,倒是怕鬼魂作乱,莫不是做多了亏心事
这么想着,苏冬青突然觉自己身后其实也有个偌大的依仗,当即便道“轩儿,别担心,受了欺负六婶晚上就跟你六叔去念叨,让他想法子替咱们出气”
张氏脸当即便白了,态度立刻软下来,语气甚虚的道“老六家的,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和你嫂子事怕你做什么糊涂事,所以才好意提醒。不相干的人才不会管你这些,只会在背后说闲话,你可不要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着急澄清,苏冬青却不应声,刚才红口白牙的诬蔑她,现在又这番作态,真把她当傻子不成。
张氏正待再开口,门口来人了,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刘老三牵着牛车站在外面,瞧着院子里的气氛不大对,招呼苏冬青,“大侄女,你要的桌椅板凳我送过来了,家里事情多,晚了几天,没耽误你的事儿吧”
“没有,刘三伯送来的正是时候,这才刚开始干活”
苏冬青面上一缓,笑着过去打开门。
让牛车进来,不管这俩找茬的人,苏冬青让文玉宏和文玉轩去上元村一趟,把她爹请来,要不家里没人陪客人。
眼瞅着苏冬青只顾着和客人寒暄,连介绍都不介绍一下,被冷落的陈氏和张氏俱是一脸的不悦。
刘老三活这么大岁数也是有些眼力的,见苏冬青这般,也当没看到这俩人一样,该说说该做做。
将家具安置好,终于全活了,屋子里看着终于像过日子的样子了。倒水的时候苏冬青往外瞧了一眼,院子里那两个招人烦的已经不在了,心里不由得冷笑,分了家还想肆意的捏把她,真是做梦&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