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到妈妈说,便有些讪讪,“我开玩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要是真的这么个工作机会,你要不要?”
他的语气平缓得要命,可听起来却很吸引人。
“有这么蠢的老板么?”
她把报纸揉着一团往半空中抛,“什么岗位?”
“老板是我。”
她的手停住了,半空中那团油墨纸团欢快地砸下来,从她的脑袋弹到了地上,咕碌碌地滚了一圈。她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
“我要招个太太。”
=口=
招太太?!
“招太太?”
他整好以暇地看她,“嗯。名额只有一个。”
掀桌!名额当然只能有一个了!
这个不和谐的男人,难道他还想搞竞争上岗不成?他懂不懂得什么叫一个萝卜一个坑啊。
纵然心里是波涛万丈,蕾韵表面还是很平静,轻轻地嗯了一声,“老实说,你那天和我妈妈关在书房里说什么了?”
饶是她再白痴,神经再大条,也不可能忽略掉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提出的建议的重叠部分。
“哪天?”
他微微扬起头来,像是在回忆,突然笑了,“就是你偷听不成从沙发倒栽下去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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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场景描述可以省略。”
她难得地不被他电倒,“不要避重就轻,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他眉眼间带着坏坏的笑,冲她勾勾手,“想知道就过来。”
她看看他小心地往前走,一步,两步,停下来,“你说吧。”
他不满意地继续冲她勾手指,“再过来点。”
再一步,“你说吧。”
“蕾韵,我不会吃了你的,过来。”
他笑得越发温和无害,可她明白,这男人表面真是温和,笑得越是花枝招展……他就越有阴谋。
她挣扎了一下,好奇终于战胜了一切。再一步,直直地戳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好,你说吧。”
他仰起脸看她,像是受不了灯光似地眯眯眼,他乌黑晶亮的眼珠子漾出一道迷离的光。他的手终于攀上她的手臂,慢慢地滑动,声音低得像是在诱引一般,“坐下来。”
蕾韵的额角暴出了一根青筋,这男人居然轻拍着大腿让她坐。她是随便坐人大腿的人咩?她果断干脆地甩开他的手,从角落里踢出一个尚算结实的纸箱,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平放在膝上,一本正经,“我坐下了,你说吧。”
他被她的举动给雷了一下,纸箱子很矮,她坐在上面,生生地矮了他大半截。而此时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却不到三十公分,于是这么看来,场景便有些滑稽。他抿抿嘴,有些忍俊不禁。于是如她所愿地将那日和她母亲的对话全数告诉了她,他必须承认,她的母亲是个相当聪慧的女子,为人处事上也极有手段。但身为母亲,她的弱点便显而易见。她相当地宠溺自己的独女,有时宠溺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