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华摆摆手,“去吧去吧。”
陈蕊走后,四周安静地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声响。
风停了,树叶沙沙的声音的也没有了,诡异地连蝉鸣声都静了。
鹤华听着四周仅有她的呼吸声,垂眸摇晃起刀柄的花苞流苏穗子。
有几日未见了,她有些想沈槐安了。
捏耳朵
鹤华想着心烦,干脆起身朝青山居奔去。
立在窗户外,她抬手叩了叩槛窗,唤道:“沈槐安。”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来,隔着窗,一声低低的“嗯?”
回应了她。
鹤华揉揉起了热的耳垂,他的声音真好听,软乎乎的,尾调微微上扬,像个小勾子似的。
这几日沈槐安缩在屋里养伤,倒不是不想见鹤华,可毕竟多年未见,他不日又要回京,要是最后留给她的印象最深的是个猪头脸,真叫他不如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黄天不负有心人,赶在节前可算是渐渐消肿了。
沈槐安没听见回应,走近了些,附耳贴在窗户上,又轻声问了遍,“怎么了?”
这几日他们就隔着木窗聊会天,他让人连夜将蠡壳窗拆了,换成了纸糊的木窗。
蠡壳窗就是蚌贝等动物的外壳,拆解下来做成半个手掌大的透亮薄片,镶嵌在木窗空隙中,透光明亮,就是里外都看不真切。
纸糊的就不一样了,像现在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鹤华的影子,即使她不说话,自己也能心安不少。
他看见鹤华的影子抬手抠着窗户中间的缝隙,好一会儿才低低叹息着说道:“我想见见你。”
沈槐安愣愣地杵在原地,神思恍惚了一瞬,只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我……”
鹤华语速飞快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就是。”
窗户“吱呀”
一声开了个缝隙,鹤华转头望来,缝隙里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猫眼,和小半张脸,见她看过来,微微蹙着眉,嗔怪地抬眼瞥了她一下,眼睫微垂地立在窗前。
鹤华伸手探进去,风顺着缝隙吹乱了他的鬓发,她手下的发丝听话地跟着她的指尖别到耳朵后面。
她看不见沈槐安的耳朵,只能凭借触觉一路摸索过去,沈槐安的呼吸骤然一顿,蓦地又急促起来,心跳乱了频率。
“你耳朵好烫。”
鹤华轻声地说着,捏着那一块软乎乎的耳垂,她指尖像是被火苗灼烧般。
不疼,但是痒。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那点缝隙里的春色,沈槐安目光幽幽地回望着她,对上视线又是一颤,微凸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挪开了目光,唇角抿紧了又松开。
半晌,沈槐安受不了似的猛地喘息一口,眼波慵懒地一扫,艳泽的薄唇微微张开着从她眼前一闪而过,指尖传来温热潮湿的触感,有什么东西细细碾过她的指尖,在她心口泛起阵阵酥麻。
不止皮肉,她的骨头都渗出了痒。
鹤华心慌地抽回手,动作间将窗户推得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