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本以为会被推开,她的手明明都搭在他的肩上了,劫后余生般笑了笑,不自觉地带了些安心的撒娇,“我错了,回来的时候迷路了,我就走回来的,一身的汗就想着洗洗……我后腰有些疼。”
鹤华后退一步,沈槐安本来就没有抱紧,一下子搂了个空,他暗自皱眉,想着早知道不说了。
“给。”
沈槐安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瓷瓶。
“接着啊,还指望我给你涂不成?”
鹤华没好气地塞给他。
她给涂?沈槐安眼眸一转,再抬头时颦蹙眉间,可怜兮兮地说道:“后腰那块,我够不着。”
鹤华挑眉:“你门口那个,让他弄。”
“不方便,让人看见了难免多心。”
沈槐安幽幽叹口气,扫鹤华一眼,见她没有不悦,又换了副面孔,故作坚强道:“也无事,我能忍住,左右不过疼个两三日罢了。”
“那……我给你弄吧?”
鹤华有些愧疚,毕竟是她踹的,她心里有数,沈槐安一向体弱,这会说的轻松,指不定私底下得多疼。
“这不好吧?会不会难为你了。”
“……你要不要涂?”
“要!”
上药
“你去床上趴着吧。”
“啊?”
沈槐安身子一颤,呆愣一瞬,突然脸上肉眼可见的爆红起来,头上都要蒸腾起热气似的,“我、不是、啊?”
他原以为就是像之前那样,两个人凑近了,面对着面坐着涂药罢了,怎么就扯到床榻上去了。
鹤华不明所以地催促道:“啊什么啊,你不是后腰疼么?不去床上趴着你还想在哪儿趴着?桌子上?”
沈槐安整个人红的没法看,比起桌子,他宁愿选择去床上趴着,要是在桌子……那他得趴成什么样啊……
沈槐安红透的耳尖轻颤,垂着眉眼,用眼角瞥了一眼收拾得干净的床榻。
他咬咬牙,头也不抬,带着一副壮士割腕地气势朝着床榻走去,刚踏上床边的脚榻,腿就跟不听使唤似的,一下子没了力气,俯面着摔倒下去,胳膊肘支在床上趴着。
鹤华立在原地,蹙眉看他哆哆嗦嗦地走向床榻,眨眼的功夫就摔了,得亏是软榻,底下铺得又厚实,沈槐安整个身子弹了弹,就那么僵直着不动弹了。
鹤华缓步走过去,用脚尖轻踢了下他还垂在床外的腿,说道:“要不你还是横过来?”
沈槐安陡然卸了力气,支着的手肘放下,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僵硬地挪动着位置。
他没脸见人了。
“你不脱外袍?”
鹤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