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太太流血了!孩子——”
香荷也是吓得哭了出来。
崔丰玻在香荷的提醒下,才注意到小赵氏一路走来的血脚印,他怔愣了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肝胆俱裂。
他想也没想,红着眼躬下身一把抱起小赵氏,便朝主屋赶,口中大声吩咐道:“快去请两位神医,再派人去外面找女科大夫!”
等到崔瑾珠知道这事,匆匆赶到小赵氏房里时,几位大夫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张药方,和一屋子的寂静。
“娘!”
崔瑾珠还未进内屋,便已急得喊了出来。
等她匆匆跑到小赵氏床边时,小赵氏的神色却比她还着急,一脸心疼道:“你怎么来了?大夫不是说不让你下床吗?你赶紧回去!”
崔瑾珠闻言,却是第一次流出了泪来。她是经历过小产之痛的人,这种痛,不单单是身上的,她内心所受的痛楚折磨,更是他人难以领会的。更何况还发生了崔丰玻那件事。
而小赵氏此时却还有心力,反而过来关心她的身子。
崔瑾珠死活不愿意回去,只赖在来小赵氏房里陪她,小赵氏无奈,只能让她睡在了窗边的榻上。
而晚上崔瑾珠更是溜上了小赵氏的床,搂着正在被中抹眼泪的小赵氏陪她一起哭。
第二日,崔丰玻却是并未去上职。
而前一天的事儿,连上房那儿也被惊动了,老太太派人来看了小赵氏,还送了些药。几个妯娌也跟着过来,抹了会儿眼泪才走。
直到她们都走了后,崔丰玻才进了房来。看小赵氏并未搭理他,他先好声好气地对崔瑾珠说道:“珠珠,爹爹有话要与你娘讲,你先回去好不好?”
崔瑾珠看着一脸憔悴的崔丰玻一眼,心中却是叹了口气,随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崔丰玻见女儿走了,才敢走到床边,有些心疼地瞧了瞧她的脸色后,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轻信她的话跟她进了屋子,更不该喝她递过来的茶——”
“你出去。”
小赵氏面无表情地道。
“阿媛,”
崔丰玻红了眼,缓缓半跪到脚踏上,抬头对妻子哀求道,“阿媛,你信我!我没与她做什么!”
“出去。”
小赵氏面上无甚反应,眼睛却也跟着红了起来。
崔丰玻见状更是心疼,他伸手抓住小赵氏的手说道:“你相信我,我答应过你的,不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件事确实是我蠢,但是我——”
说着他便觉有些难以启齿,却紧了紧抓着小赵氏的手,咬咬牙开口解释道:“我那会儿意识到不对了,便把她推开了,我、我确实憋不住,便自己动了手。”
小赵氏闻言,慢慢转过头看着他,却是一脸嘲讽问道:“你当我傻吗?你说你喝了药,两个人关在屋子里半个多时辰,却是什么也没干?”
崔丰玻此时却是一脸焦急,他赶忙道:“她——她确实还想往我身上蹭,我不耐烦,又怕自己过会儿便要控制不住,我便——我便把她打晕了!”
小赵氏闻言却是一愣,呆呆看着他似是没反应过来。
崔丰玻紧跟着说道:”
所以你们以为,我们两个在房里关了半个多时辰!实则她在地上躺了半个多时辰,我又躲在房里一角,根本没碰她!”
小赵氏直到看到邢姨娘额头上那明显的肿块,才真的相信了崔丰玻的话。可是她心中却开始懊悔,懊悔自己不该鲁莽,不该那么急迫地闯入梨禾苑,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是还好好待着,而不是化作一滩血水,流遍了梨禾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