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止满意一笑,手指微微蜷缩,勾住她,慢慢地把她的手翻过来,轻轻握住,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手心。
手心被触摸的酥麻瘙痒,痒得成青云头皮发麻,她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很紧。
她木讷地看着,这才发现,两人的手差别真的有些大。
她的手,就像软绵的云一样,而他的手,就如伟岸宽广的山。
许久之后,南行止轻柔的声音落入耳畔,“懂了吗?”
成青云迟钝地看着他,懂什么?
“我刚才在你手心里写下的,或许就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起始原因。”
南行止气定神闲地说道。
成青云:“……!”
她根本就没看清他在她手心里写了什么!
她握紧手,只感觉那轻柔的触感还残留着一般,痒到了她的心里。她怔愣又恍惚,想要让他再写一遍,又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刚才走神了。
犹疑又懊恼,她听见南行止轻声一笑。
她赶紧把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把玩花灯。
“世子,”
恰在此时,秦慕铮远远地行礼,化解了成青云心底的不安和窘迫。
南行止看向他,“嗯,何事?”
秦慕铮捧着一方小小的木盒子走了过来,将盒子放在小案上,打开。
盒子里是一颗小小的玛瑙,正是成青云从杀她之人鞋子上割下来的。
秦慕铮说道:“在下已经查清了京城所有的玉石坊,包括官府的在内,终于查清,这颗玛瑙,是属于钟侍郎的。”
“钟侍郎?”
成青云一惊,“是刑部侍郎钟子誉?”
“是,”
秦慕铮说道:“在下在官府的玉石坊中查到了这枚玛瑙的出处,玉石坊对所有的玉器都有记录。这枚玛瑙之上,还纂刻着印记,只有加工玛瑙的工匠才认得出来。绝对不会出错。”
成青云猛地握紧手,十指紧紧地扣住,“什么意思?钟侍郎居然要杀我?我有什么好杀的?他可是刑部侍郎,他居然要杀人?知法犯法?”
南行止依旧从容不迫,只是看了她一眼。
成青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端起桌上的乌梅茶,一饮而尽。
“难道,是钟侍郎怕我查出黄连翘案子的真相,所以他才想杀了我?”
她喃喃自语,“偷走卷宗的人……”
“消消气……”
南行止温和地打断她的话,“钟子誉如今也被火烧得半死不活了。”
成青云嗤然一笑,“那是他咎由自取。”
南行止见她气消得很快,没再劝解,交代了秦慕铮几件事,便起身,说道:“我去换身衣裳,你在此等候。”
成青云见他一身宽松飘逸的常服,行走在竹影楼阁之间,仿若与世隔绝的隐士。不过一会儿,他进了若水堂,身影消失了。
她这才摊开手心,绞尽脑汁地回忆刚才他在自己手心里写下的字……
到底是什么?这桩桩件件的案子,线索最终指向谁?
片刻后,南行止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他身着天青色圆领长袍,窄袖束腰,衣前绘绣月中玉竹,腰间锦绣束带,镶嵌掐丝玉石。锦丝暗纹若隐若现,似月下流水,长袍里曾压花,外覆薄纱,飘逸轻灵,线条灵动,既方便行动,又清贵大气。
成青云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南行止衣裳很多,几乎没有重复过。每每他要去不同的场合之前,总要说:“我要去换身衣裳。”
他这身衣裳简单素雅,不知道是要穿着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