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之蹙眉成川,舒展干净的手指微微的握住,无声冷笑,“谁会大清早的献技呢?”
无数的思绪在成青云脑海中集结,她定了定,低声与兰行之说道:“接下来,是否要去巡抚大人的房间坐坐?”
“当然。”
兰行之俊利的双眸眯起,如锐利的刀锋一般。
走出房间,江面疾风习习,水面荡起层层浪花,拍打在画舫上,潺潺水声急促又湍急。
水面四周,游船轻舟以及渔船,急匆匆地划向岸边,船上的人下了船,拴好绳子,慢慢离开。
几艘画舫依旧歌舞升平,画舫之中言笑晏晏,欢声笑语。
天际卷积着黑沉沉的乌云,低沉压抑地随风碾过来,似要将杭州城笼罩住。
两岸街面上行人匆忙,小摊小贩仓促的收拾东西,准备躲避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兰行之与成青云到了巡抚房间中,周巡抚立刻让人上茶点。
成青云四处走动,打量着巡抚的房间。这巡抚的房间比兰行之的小一些,可规格布局是一样的,分里间和外间,其中用珠帘镂空屏风隔开。
成青云刚想要掀起帘子进里间看看,周巡抚走上前来,“成先生,里面是本官的卧房,你进去,这怕是不妥吧?”
却没想,兰行之走在成青云身后,颇有兴味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掀起帘子就走了进去。
周巡抚阻拦不得,只好跟上去。
“周巡抚,这画舫听说是你亲自出银子造的,这里的陈设布局,都是你亲自过目的。”
兰行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
“是啊是啊,”
周巡抚颇有些得意,“下官略懂得些筑造之法。”
成青云打量这房间,倒是没看出什么特殊的痕迹。她思索着,这兰行之的官位比周巡抚高,所以兰行之的住房比周巡抚好。
她走了几步,脚下是软绵的地毯,落地无声。她重重地跺了几脚,落地声沉闷,片刻后,又走到地毯边缘,掀起一角。
铺设地毯的地方,木质地板的颜色与未铺设地毯木板深许多。
纵观整间房全局,发现地毯一边露出地板的颜色较深。她问道:“巡抚大人,这地毯可是被挪动过?”
“自然是挪动过,下人打扫,难免会移动屋内的东西。”
周巡抚说道。
成青云踩在地毯上,慢慢地走动,脚步细碎密集,像是要将地上的蚂蚁全部踩死一般。
若是房间已经被人打扫过了,痕迹自然就不在了,那么地毯被移动过,这地毯之下,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终于,脚下似有些许松动,她垫了垫脚,轻轻地踢了踢。
“怎么了?”
兰行之见状,疑惑地问道。
“这地毯下的地板,像是有些松动。”
成青云说道。
兰行之大步而来,在她脚边轻轻地踩了踩,果然有几块木质的地板是松动的。
周巡抚立刻解释道:“这画舫,也有几年了,地板松动是应该的事情,下官这就让人来修补。”
成青云与兰行之无声对视一眼,说道:“原来如此,巡抚大人,可真是清廉节俭啊。”
周巡抚干笑,立刻恭敬地对兰行之说道:“大人,茶点快凉了,这些可都是杭州特色,要趁热享用才好。”
两人从周巡抚房内出来,不约而同往胡柴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