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虎子,有没有小姨用的化妆品。”
虎子说,“必须必啊,保真还保便宜。”
顺便直夸小姨长得漂亮,我说“虎子,这是我小姨,这可不能打我小姨主意啊,否则我得多亏,我还得管你叫小姨夫。”
虎子说,“滚犊子,明天交点美刀啊,我可不能白接待你们。晚上别睡啦,找几个人,干麻将。”
我说“我也不太会玩啊。”
虎子说,“挂棒总会吧。在漂亮国这,咱们可是赢美刀得啊,没钱可千万别装。”
那一宿干瞪眼睡不着,手里捏着美刀在桌边坐着,看着他们从我手里把美刀拿走,又往回塞。手里的美刀一会厚了,一会儿又薄了。快到早晨的时候,我眼睛直打架,打起瞌睡来。等老美的早晨一来,我一激灵就醒了。我一看,这手里已经赚了一大笔钱,虽然都是几块几块的小票。我说,“虎子,我这可不能拿你们的钱。”
虎子说,“啥你们我们的,都是美帝的。不赢白不赢,放心吧,他们有都是钱。你就赢吧。”
我说,“那我不是躺着都挣钱吗?”
虎子怼了我一杵子。
梳洗完毕后,外面的旅游车已经等在那里啦,虎子说,“你和小姨你们去,晚上咱们在中华料理喝你带来的二锅头。”
他完全不在乎昨晚输的美刀。
我们住宿的酒店就在高公路边上,可能是方便接我们。上了大巴,大巴司机是个老美。高上全是汽车,我一看老美真不差钱,高都不收费。我旁边过道一侧坐着一对老美夫妇,老太太我看年龄有八十多岁,一个劲地问我到美国来是Forbusinessorfortrave1,我想了半天,告诉她fortrave1,省着老太太一直问。我合计这白毛老太太该歇着歇着,瞎问啥?我一打听才知道,这车里几伙白毛老头老太太,都是去拉斯维加斯挣点小钱。我估计,想问问我老虎机的秘诀什么,我知道可惜我没告诉她。
车开了一会儿,不知从哪个小洞里冒出来一个亚洲面孔的小伙,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穿的立立正正,满头烫的黄毛卷。拿起车上的喇叭,中文夹杂着英文,满嘴abc,让我听着极不舒服。“欢迎大家来我们美国,e1e,等等等”
后面我没怎么听,小姨跟我说,“这个浑崽子咋说他们美国呢?他祖宗不是中国人吗?”
我说,“小姨,那就是他们的孙子,就跟我是三姥爷孙子一样,你个孙子的。”
小姨哈哈直笑。
那个黄毛导游好像听到我们说话,直接拿喇叭喊,“别像在你们家那样大声喧哗。”
小姨站起来大声说,“我在埋汰我孙子,管你吊事。”
估计他也觉得不是好话,举起喇叭正要再说,小姨有喊起来,“我花钱旅游没少你子儿,少一口一个你们家你们家的,信不我揍你。”
说完惹起半车中国人哄堂大笑。黄毛卷也不好作,在喇叭里说,“法制社会啊,说话要文明。”
小姨说,“法制个屌啊,我花钱就得让我舒服。”
黄毛卷一看碰到个硬钉子,蹲下来白人司机啼了嘟囔说,一副奴才样。我估计暂时缓解一下他紧张的小心脏,司机只管开车才不管这些事哩。我和小姨望着车窗外,美国的卡车带着大长鼻子,呼啸着从身边经过。公路两旁是荒芜的土地,老美管这叫沙漠,我看就是戈壁滩。老美这地方我说啊,就是这个屯子加上那个屯子,往好里说,比咱们好点,都有拖拉机。
汽车开了一会儿,隔壁的老太太睡着了,我也有有点困,后来知道是时差。正迷愣着,黄毛卷又开始拿个大话筒子白话了,很怕我们听不懂。路边的景色我倒没有听他介绍,倒是有几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大6来的同胞们,你们刚来美国,准备好零钱,每个人五刀,这是我和司机的小费。我们都靠小费为生,准备好,我现在就要开始收了。从前面开始。”
我靠,这不是明抢吗?黄毛卷为什么不对那些=老美说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自己人吗?
还没等我吱声,前面有个穿红衣服的大姐站了起来,“我们才刚刚上车,还没到景点呢,就开始收小费,欺负人啊。”
黄毛卷扫了那大姐一眼,“这个女士说不能收小费,你可以不交,但一会儿享受不到服务啦。你可以坐下了。”
红衣大姐依然没有坐下的意思。黄毛卷生气了,“怎么地,你还想挑事啊。你不交,一会就下车。”
小姨说,“这也不能让同胞受欺负啊。”
正要站起来,前面隔不远站起来一位矮个子,一说话一股子四川火锅味,“你个锤子,这事老子不干。”
黄毛卷一看,吼道,“你们还不想给小费啊,不给就下车。”
小姨实在忍不住啦,腾地一下站到座椅上。东北女孩本来就个高,把黄毛卷吓一跳,“给不给小费,那得看奶奶我开不开心,干哈,你个小崽子乍地,还强买强卖啊?”
说完把可乐空罐子砸到那个导游那边,“下车,我让你下车,我看你敢不敢让我们下车。”
黄毛卷一看又站起来一位,他非得拿出大招来,只见他也站到了机器盖上,车子一晃好险没有把这个小矬子给晃倒。“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们,我姓蒋,是委员长的亲戚,这是美国不是你们大6。”
一下子给小姨惹毛了,“你再逼扯一遍,打倒的就是老蒋,信不我连你一块撂倒。”
说完,小姨把可乐瓶子狠狠地扔了过去。
气得黄毛卷哇哇叫,6续有一帮西北的哥们也站了起来,“不服就干,咱有理。”
那个矮矬子黄毛卷哇哇怪叫,“要闹事了,要闹事了。”
我也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