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仰起脸颊,向他虚弱一笑。拉紧的嘴唇崩出干裂的小口,鲜红的血渍点点沁出。
她乖巧点头,又摇了摇。摇头是疲惫的,又把眼闭上了。
就这样盯着女孩似醒似睡的面容静静看了半晌,文天成魔怔地,突然就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吃苹果吗……?”
他自言自语,“吃苹果吧,吃完就一定能平平安安的。我这就给你削一个。”
他大睁着双眼寻找起应该存在的水果,但就在即将触及的一刻,被另一只手给瞬间抢夺了。
“刀给我。”
凌顼伸出掌心,不容置喙,“我来削。”
缕缕血丝逐渐爬进了文天成眼里,他一边几近偏执地把折叠刀往后藏去,一边屈身向前够起了那仅存的一只苹果。
“给我!应该是你给我!”
他嘴里胡乱喊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凌顼皱眉:“不,不行。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很可能会伤到自己。”
“不,我会很小心的!”
突然间,凌顼猛地将苹果举过了头顶,文全的大空壳子,更别提那远去了其他国家定居的窜逃法人了。
洛瑾瑜虽也诡谲,但还远远未到能肆无忌惮漠视法条的地步。眼下这明显与工商税务沆瀣一气的布局,分明是出自某类稳操实权的人之手。
千丝万缕纠结错乱,最后竟又绕回了起点。所有看似进展的进展都成了阻碍,像道一边繁花似锦一边腥风血雨的岔路口般质问起来:进,还是退?你知道该选择哪里。
文天成站在那里,犹豫了。
可他以前分明是不会的。
“要不去那里看看吧,去对面。”
他突然失神般轻着脚步越过了凌顼,直盯着窗户后面那座清清冷冷的卯晨医院自语了起来,“我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在那里了。”
幸而早就在三番五次的探病中和医院的护士们混得很熟了,所以即使钟昴不在,她们也毫不怀疑地带着两人直接来到了那个房间。
再一次见到奥利维亚,她好像更瘦了,一头深栗色的长铺散在枕巾上,光泽似比初见时更黯淡了些许。她果然病得厉害,缓缓睁开的双眼已污浊成了一片灰尘,像是雾霭凝结在了布满指纹的窗户棱上,没有一块不是斑驳。
文天成不敢相信,不敢上前,急须支点的溺水者般反手握住了凌顼一只精实的臂腕,紧得要掐出勒痕。
女孩白皙的肤色已然蜡黄,常年输液的手背上更是显出了一片将死的灰翳。但奇怪的,她那毛绒的鹿角却似乎更长了,而且优雅地弯出了弧度。就好像全部生命都被这无情的突器官鸠占鹊巢地强势褫夺,如同包上了硬壳的菟丝花。
渐渐的,她侧头了,但侧头也是渐渐的。
她似是而非地朝文天成投去了略带朦胧的半眯一瞥,毫无血色的唇瓣一张一翕。
“我……见过……你……”
文天成这才惊觉这竟是他第一次听女孩说话,名叫奥利维亚的灰眸女孩居然说着一口沙哑却标准的普通话,如果健康甚至应该相当动听,“谢……谢……”
绷紧的手指骤然一缩,文天成俨然忘记自己还拉着别人,竟就那么直直抓着他向前迈去:“不,不,别说话了,你必须得好好休息。”
他惨白着面色吐露出谁都不信的话语,“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女孩仰起脸颊,向他虚弱一笑。拉紧的嘴唇崩出干裂的小口,鲜红的血渍点点沁出。
她乖巧点头,又摇了摇。摇头是疲惫的,又把眼闭上了。
就这样盯着女孩似醒似睡的面容静静看了半晌,文天成魔怔地,突然就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吃苹果吗……?”
他自言自语,“吃苹果吧,吃完就一定能平平安安的。我这就给你削一个。”
他大睁着双眼寻找起应该存在的水果,但就在即将触及的一刻,被另一只手给瞬间抢夺了。
“刀给我。”
凌顼伸出掌心,不容置喙,“我来削。”
缕缕血丝逐渐爬进了文天成眼里,他一边几近偏执地把折叠刀往后藏去,一边屈身向前够起了那仅存的一只苹果。
“给我!应该是你给我!”
他嘴里胡乱喊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凌顼皱眉:“不,不行。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很可能会伤到自己。”
“不,我会很小心的!”
突然间,凌顼猛地将苹果举过了头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