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彻底到什么程度才算穷尽呢?
只要当他意识到那件事情,即便是刚刚开始,他的每次重生都将注定要再死一遍。
“……回去吧,埃利奥特。”
不能再说得更多了,“你毕竟还是土相纳斯塔的始祖,只要你以后能好好改正……”
“改正?”
却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大笑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做了这么多的?还不就是因为他喜欢,就是因为他想看?!但如果,如果他不能再回来,那这些东西,我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他的声音先是高昂,到后面却淡下去了。淡到最后失去了声,变成了一句毫无波澜的:“啊……随便吧。反正他已经……再也……”
再不管他们如何劝解了,他又重新抬头,置若罔闻地看向了窗上绚丽的彩绘。
恢弘盛大的画面里,角落正蜷缩着一个半身的青年。他跪立在深棕色的泥地里抬头向天国仰望,天国却与他相隔那么遥远。
“送我去见他吧,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三章何来可惜
几天后,承载着埃利奥特的火箭在民众的欢呼里,成功射进了太空。
这艘没有设置返程的载人飞船将沿着最荒凉的路径,先朝天鹅座的开普勒496b,也就是应龙星的方向前进四个月,然后它的燃料便将用尽,永远在无尽的太空里漂浮。
“你知道最后那刻,他对我们说了什么吗?”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文天成才收回落地窗前仰望的视线。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月,漆黑、压抑而又浓稠。
“他居然笑着对我们说……你们猜,我的神会不会来救我?”
没表任何意见,那道修长的身影只是来到了他的身侧。头顶昏暗的灯光洒在他才沐浴完的脸上、身上、上,于是缕缕光影便随着他浅金的长流动了起来:“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终于偏头,文天成看向了儿子在夜里更显深邃的眼眸,“我不知道……”
他边说边抬手,习惯性地想替他将碎撩去至耳后:“只是每当我想起他临别前最后的那个微笑……”
那个无比柔和,像是在期盼死亡一般的微笑。
他都会无法抑制地代入他们,然后心里便一阵阵抽痛。
“……不要让我再想了,好吗?”
所以慢慢后移,最终将手抚在了钟昴颈后,他倾身上前,在他耳边轻轻道了一句:“猫猫。”
钟昴后来几乎是以一种狠的力道将他按倒在床上的。
平常极尽克制的他现在却成了一只情的兽,紧紧攥握住两只纤长的手腕,然后就不顾一切地俯身向他咬去。
“钟昴,疼!嗬呃!”
宽大的浴袍在纠缠和撕咬中散开,在与床单混乱的磨擦里,半遮半掩地褪到了胸口和手臂。于是男人裸露在外的肩、颈、胸、腹,凡是能咬的地方,都无一例外被留下了深红的齿痕。
“别咬了,钟昴……!”
文天成怎么都没想到钟昴的癖好竟然会是这样。他牙齿的感官就仿佛是和性器连在了一起,每咬一次,那根从敞开的浴袍间悬吊的阴茎都跳动得像是随时就要去了。
“你再这样,下次我……”
话音未落,他却突然一缩。鸦羽般的睫毛颤下来:“唔嗯!”
一只湿润柔软的活物竟是突然蹭着他的脖子钻进了他的耳朵,钟昴用那只动物一样的舌头舔吮着他敏感的耳骨,黏腻地在三角窝里打着圈儿顶弄。
“不行!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