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墙上挂了一幅油画,正是之前(亦或是之后,时空错乱了错乱了)我看到的那幅,画中的冉描明艳动人。
“好看吗?”
懒懒倚在床头的冉描问道。
“好看。”
我诚实的回答。
“那却成为很久以后,我用来复仇的一个工具。”
我看着她,又是同情,又是无奈:“你一定要复仇吗?或许那会让你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不在乎!”
冉描的声音骤然尖利!“灭门之仇,夺家之恨,刻骨铭心!”
我叹口气:“不过,这个徐嗣瀚也的确是该死。”
冉描冷笑:“死?对他来说,这个惩罚太轻了!”
“那你打算怎样?”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世世代代,不得安宁,子子孙孙,不得善终!”
“啊……等一下,他的子孙,不也是你的子孙吗?而且你的肚子里,不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吗?报复他我没意见,可是报复在小孩身上,你舍得吗?”
我注意到她的腹部已高高的隆起了,看起来,已是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了。
冉描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矛盾情感,却迅速被仇恨的神情淹没。
“你就等着看吧。这一切,不过是历史的重演,我既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
她却不再理我,起身,打开窗子,外面正是月圆的夜晚,月色如水。她从窗台上拿进一个小瓶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嗯,差不多了。”
点染着红色蔻丹的白晰手指拧开了盖子,食指探进去轻勾,勾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来。我走近些仔细一看,倒抽一口冷气,登登登后退几步,险些坐到地上!
那是几条死掉的黑色蜈蚣、毒蜂、毛虫等等一些说不清的毒虫,个个硕大无比,异常恶心!
冉描将那些死虫丢到窗外,小心的把瓶口在掌心倾斜,倒出一小堆半透明的小颗粒。
她摊开掌心给我看那些小颗粒,微笑着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猜出来了:“虫卵……”
“哈!真聪明!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虫卵。有个小秘密,连徐嗣瀚都不知道……其实,我们冉家不是汉人,是苗人。苗家女子擅长蛊术,从小,父亲就让我学过的,为的是不要忘了祖宗出身。可是我从未用过。今日一用,就是其中最毒辣的一种……这些虫卵,其实是蛊虫产下的蛊卵。只要我吃下它们,它们就会在我的体内潜伏着,我死去的瞬间,就是它们孵化的时刻……我会把我自己的肉体和魂魄,变成最可怕的鬼蛊,纠缠着徐嗣瀚,以及他的家人,直到把他们全都杀死,并囚禁、奴役、折磨他们的死魂,永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