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下一句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等到春芽拿著蜜餞回來後,屋內就只剩下簡書硯一人。
「少爺,大小姐是已經回去了嗎?」
春芽將手中的蜜餞遞給他,「這藥苦的很,少爺快吃一顆去去味兒。」
「不用。」簡書硯卻沒有伸手,他握著手中的茶杯,唇角漾起兩個清淺的梨渦:「這茶水很甜,我喝這個就可以了。」
「啊?」春芽看了眼他手中的清茶,滿眼疑惑:「這茶不是發澀嗎?」
是他記錯了?
簡書硯卻像是沒有聽到,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茶水。
今夜算是過的兵荒馬亂,簡書硯之後一直在清梨院養病。因此並不知道,國公府內發生了不少事情。
也不知道沐鳶同老國公說了什麼,沐緋在第二天晚上就被請到了壽康院,受了二十鞭的家法處置,回去的時候直接被人抬著走的。
五皇子燕微辭隔日一早也離開了國公府,臉色十分的難看。
整個二房都不得安寧,聽說許正夫已經在紫竹院哭了好幾日。
春芽將聽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了簡書硯,「少爺,你是不知道國公府現在有多熱鬧。聽聞世女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可見老國公下手有多狠。」
他忍不住捂住嘴唇輕笑了起來,那口憋在心中的惡氣總算出來。
簡書硯修養了十日,如今已經完全恢復。
聽到春芽的話後,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不過顯然他想的更深些:「雖然大快人心,不過伯父那邊怕是會有隔閡。以後我們在國公府生活需要更小心些才行。」
「可此事本就怨不得您,少爺您才是受害者。」春芽努了努嘴,「許正夫那般疼您,該心疼您才是。」
「心疼?」簡書硯笑了一聲,覺得他傻,「那也要看和誰比起來。此事和二表姐摻合上,他不冷待我就是好的。不然,過去這般久,你可見伯父來過一次?他這是怨上我了。」
重活一世,簡書硯看的再清楚不過。
「那可如何是好?」春芽忍不住有些憂愁,隨即想到什麼眼眸又突然亮起,「對了,少爺還可以找大小姐。我看這國公府內也就大小姐最靠譜,而且對少爺也很好。」
沐鳶嗎?
簡書硯愣了瞬,隨即看著他揶揄一笑:「自從那晚過後,你現在倒是不阻止我接近大表姐了。」
春芽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聲:「奴只是覺得,這國公府也就大小姐真心對待少爺。」
主僕二人在這邊小聲交談著。
紫竹院那邊,卻是一片愁雲慘澹。
許正夫拿著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珠,嘴裡埋怨著:「母親也是,怎下如此狠手。緋兒科考在即,她這是要將她打殘廢啊。我就知道,她還是怨緋兒先前的自作主張,心中一直存著氣。」
「行了。」現國公沐琪不耐的說了一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是要讓母親知道你心中的不滿嗎?」
她指了指床上躺著的沐緋,「若不是她辦事有虧,母親能對她行家法?都是讓你給慣的,好好的國公府世女不當,偏要跑去那窮鄉僻壤之地去參加什麼科考。我看正好,趁此機會,科考也不必再去了。直接待在家裡養傷吧。」
沐琪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衣袖。
「這是你一個母親該說的話?緋兒都這般模樣了,你一點都不疼惜她?」許正夫不滿控訴,心中積怨已久:「你的心中就只有沐沅,我緋兒是死是活,你何曾關心過!」
「和沅兒有什麼關係?你莫要攀扯她人。」沐琪一聽這話越發不耐,心中火氣越積越深,「要我說你那娘家侄子也是個禍害,若不是因為他,什麼事也不會發生!說到底這事要怨你,若你當初不留下他,哪來這麼多事情。」
她扔下幾句,轉身離開了屋子。
只留下許正夫在房間內又抽泣了起來。
「爹,你莫要哭了。」
沐緋被兩人這番爭吵弄的心煩意亂,見許正夫又哭了起來,她擰起眉頭:「表弟那邊你莫要去尋他麻煩。此事已經驚動祖母,若你繼續糾纏,吃虧的是我們二房。」
「行了,您也回去休息吧。我身邊有墨心伺候。」她翻了個身子直接出聲說道:「我這身上的傷您也不必再擔憂,只是看著嚇人而已。會試在即,月中我便要出發去朔州。此事就到此為止。」
「緋兒,我——」許正夫還想說什麼。
「墨心,送正夫回去。」沐緋卻已經先一步發話。
許正夫見此只能起身,離開了紫竹院。
房間內很快安靜了下來,沐緋臉色沉了沉,她沒想到沐鳶會將此事直接鬧大,竟然擺到了祖母的面前。甚至連她和燕微辭的事,也險些暴露出來。以祖母的聰慧,怕是已經看出什麼。
沐緋雖有意燕微辭,但絕對不是現在。
女皇這些年對世家大族多有不滿,若此時她和二皇女一脈做實關係,那她怕是只能止步於一個小小世女的位置上。
沐緋有野心,她並不滿足於此。
「世女,已將正夫送回聽雪院。」墨心這時正好走了進來。
沐緋抬起頭來,「接下來這段時日,紫竹院不見任何外客,就說科考在即,我要認真潛讀。你吩咐下去。」
「那……若是五殿下呢?」墨心小心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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