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停下了动作,却并没有对她生气,他的嘴角缓缓上扬,指头在她嫣红的唇上轻抚,即便最娇嫩的玫瑰花瓣都比不上这两瓣唇。
他流连着,感受着高度紧张的她口中呼出的急促气息,那热度,仍使他有些意犹未尽。
他真没想到一只纯真的小兔子也会有对人伸出利齿的时候。
他凝视着薇洛眨个不停的眼,笑道:“你这么害怕还要动牙齿咬我?别害怕我,亲爱的,我一点也不吓人。”
“我并没有在害怕。”
她嘴硬地说着。 她不会再向他低头了,更不会向他乞求怜悯,那都是对牛弹琴。
“那你大约就是开始喜欢我了。”
薇洛感到自己可能永远也理解不了这意大利男人的脑回路。
“那更是永远也不可能会生的事。”
可他只是低下头又轻轻地吻了吻她,与她额头相贴道:“不,你心里很害怕你会爱我,但你终究会改变主意的。”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盲目自信的人。”
不可否认,他很英俊,身材高大,还有一头讨人喜欢的浓密黑。她可能曾经也梦见过一位像他一样的王子。但是在那些纯洁的浪漫幻想中,她从未想到她的爱情会以暴力的翅膀飞来她身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限制行动,以满足对方卑劣的欲望……
爱他?她怎会如此自甘堕落?
阿莱西奥微笑道:“两个人在漫漫长夜里相互慰籍久了,爱很容易产生的。”
“而且一个人多相信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小姐,我们可以一起慢慢等,看看究竟谁才是对的。”
薇洛想,这个轻浮且相当自以为是的男人可以永远相信自己下去,而她也会同样地相信自己。她就是知道,他也许可以暂且禁锢她的身体,但他永远也不可能触及她的灵魂,他们这辈子都注定是两路人。
*
当他们终于走出了旅馆,准备去往火车站乘坐直达巴黎的火车时,薇洛这才有些意外地现比起昨天的阴沉,今天外面的天气倒是相当的晴好。
她撑着一把小阳伞以保护她的脸免受阳光的照射,心里也忍不住想,若是还在伦敦的时候,能够看到这样的天气她可能会非常开心,还会顶着太阳去海德公园骑骑马。
当然了,巴黎也有美好的布洛涅森林适合骑行,她上一次来巴黎度假时,父亲就从他在法国的朋友那里借了马来,那时候她才刚到少女的年纪,妈妈也还在,他们一家三口多么开心,就仿佛烦恼永远不会追上他们……
她忍不住开始思念起了父亲,即便就在前两天她还是那样深深地怨着他。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一定气得在骂她,可生气之后,也一定还是会很担心她。
他从来不信任警察,而这一次,警察也注定会继续让他失望了,他们肯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要来法国,她怀疑他们此时估计都正在急急忙忙地往苏格兰赶,毕竟在社交季,一位未成年的小姐忽然失踪,九成九是跟某个野男人私奔去苏格兰结婚了。
苏格兰的婚姻法太宽容了,只要到了规定的结婚年龄,一过边境,就可以随时随地结婚,不需要牧师、教堂、公告、结婚许可证,即便他们还未满二十一岁仍然是未成年人也不需要来自监护人的同意书。
至于女仆朱迪丝那些混乱的说辞,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几个人能够料想得到她竟然会在这九成九以外呢,她被一群素不相识的意大利人带走,如今已经漂洋过海到了法国,还即将要去往他们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