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今天的风很大。
夏季的天就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天气预报上显示的今天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转眼间狂风裹挟着雨水席卷了大片大片的树叶。骤降的温度让打车的人一下子就增加了起来,气象台紧急通报有台风来袭,让全体市民做好防护准备。
熙熙攘攘的喧闹里,双唇紧紧抿着的喻繁徽从放映厅里走了出来,不断寻找着想要见到的踪影。站在她不远处的是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只是淹没在人群中一时间也没人现。
“晦气。”
喻繁徽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没忍住开口先骂了句不好听的,“电影播出的日子挑的都不好,看来老天爷都不想帮你俩赚票房。”
虽然说是这么说着,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今天实地考察之后现来看丛林的人很多,这部电影在王修文的带领下口碑还是有所保障的,宣传也非常到位。哪怕对剧情不是那么感兴趣的人光是为了磕c都有买票入场舔颜的,才刚刚开售三个小时,票房就在实时上升。
尤其是在舒茗岚出那条微博以后,许多住在江城的粉丝都想来一场偶遇,中心商场的人流量是前所未有的大。但在出了事以后这一块已经被紧急封了起来,许多人在外面徘徊,还有一些记者,都在试图找到最抢先的新闻。
那些人最是风雨无阻的,无论什么样的恶劣天气都阻挡不住他们要抢到一手新闻的决心,尤其“星岚c”
现在炙手可热,甚至喻繁徽本人还听见有恋爱综艺节目对她俩进行邀请,只是不知道同没同意。
她母亲和周兰从小就是青梅,长大以后关系也匪浅,眼见着周兰和贺擎疆现在也快要到了二审的时候,日日心急如焚。
如果这次二审结果顺利通过的话,迎接那对夫妻的可就不仅仅是牢狱之灾,而是死刑。
两人逐渐上去的热度与她母亲的失落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喻繁徽觉得不太顺心,但最近唯一觉得比较舒服的一件事就是舒茗岚的身体好像一直都很不好。据季柳芳透露,甚至舒茗岚在拍完一场戏之后直接都去了救护车里吸氧,可见身体状况差到了什么地步。
喻繁徽倒是没对舒茗岚有什么特别大的敌意,只是期待着这位三天两头病一病,让贺聆星没精神也没心思再来针对自己就可以。自从贺聆星的公司股份起来以后,她的公司堪称是三天两头被打压,甚至有时候搞得她
飘悠的心思在喻繁徽收到消息的这一刻戛然而止,点开图片确定方位后,女人从楼梯上一路小跑。直至在中心商场地下停车场的某个不起眼小角落里看到那个熟悉的人时才喜上眉梢。
喻繁徽的脑袋在这一刻是有点晕乎乎的,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但异样的感觉也不过是瞬间而已,很快就被紧张和激动所替代。
他们终于开始动手了
舒茗岚是被车载广播上的天气预报声给吵醒了的。
因为之前看电影的时候没怎么喝水,现在嗓子有点干,被束缚起来的手腕还有点僵硬,血液流通不太顺畅,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舒茗岚在晃荡的车厢里睁开眼睛,现明明是白天,天色却已经如同黑夜般深沉,有种山雨欲来之前黑云压城的诡异气氛。在前方开车的是一个戴着口罩油头垢面的男人,一时间分辨不出年龄几何,小眼珠一直盯着外面,在听到后面的一点动静以后,当即凶恶地透过后视镜看了过来。
“别乱动敢乱喊乱跑出声音就把你丢下去”
绿豆眼恶狠狠地威胁道。
舒茗岚已经坐直了身体,却现自己的行动只能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顶多勉强可以换几个坐姿。
外面的天像是饱蘸墨水后涂抹下来的浓稠一笔,堆积在一起没有晕染开来,显得黏糊又不真实。此时此刻已经分不清时间,只依稀能看见外面是一段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
那人虽然是坐着开车,却因没开空调而热得气喘吁吁“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
舒茗岚倏然抬眸,尽量把腿也放在座位上,把自己保护成一个蜷缩的姿态嘟囔了句“听到了。”
但很快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咳到后来都好像是要把肺部给撕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漂亮的一双眼睛如同迷了路的小鹿般乍然露出了迷茫的神态,甚至连他要把车开往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都不敢乱问。坐在前面本是非常忐忑的司机渐渐放下心来,继续定心安神地驾驶,只是偶尔回过头去看上舒茗岚一眼。
果真是个oga,和他想象之中的一样废物又胆小,司机心中冷然想到。
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颠簸了很久以后,舒茗岚靠在后座,模模糊糊中望见了一个在荒郊野岭里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
感觉到车渐渐放慢下来以后,舒茗岚牙尖在舌头上一点,稍一用力口腔里就蔓延开淡淡的一股腥味。等到车停稳时,司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外面扯了扯,同时剥掉早就准备好的针管的塑料罩子,直接粗暴地刺到舒茗岚的胳膊上来。
随着陌生液体的注射入内,舒茗岚疼得眉头一皱,腺体竟是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在下车的一瞬间,四面八方汹涌的新鲜空气都向她的鼻腔里袭来,味道不再是像在车厢里时难闻的汗臭。舒茗岚很快闻到了一股陌生aha的信息素味道,让她有些本能的抵触。
oga在被aha标记过后一般会对别的aha产生一定的抗拒,尤其是长期标记的oga,在心理和生理上已经跟自己的aha结合,在这种事上往往会表现出十分的抵触。
舒茗岚被押着一步步向帐篷内走去,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几个aha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郁,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腺体处忽然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感让她咬紧了牙关,继而被那司机毫不留情地一把推进了帐篷里。
“就是这个”
刚刚被推进去的舒茗岚在司机的低吼声中立马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之前在时装周的一次采访会后,舒茗岚从记者堆里出来的时候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如胶水般牢牢盯在她的身上,等到回车上时就现有人在自己身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当公众人物这种事情经常会生,舒茗岚当时私下里查了一下后也就没有声张,谁知这次这人居然直接蹬鼻子上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