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豫成从叶期宁的邀战下逃脱后,钻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道路又窄又曲折,宛若迷宫,萧豫成却如鱼得水。
两家大户间的高墙夹缝中,萧豫成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同样蒙着面,但与萧豫成不同,他身上的衣服很是考究,隔着几丈远都能看见他通身的傲气。他看见萧豫成,拍了拍手掌赞叹道:
“不愧是黑燕子,竟能从叶二公子手中逃脱。那件事,大侠考虑的如何了?”
“一万两”
,萧豫成开口说道。
“一万两?你倒是敢想,前几日你不是估价五千两吗?”
“那本书在吕知府面前值五千两,你主家官位肯定比吕知府高。”
“六千两”
“一万两”
,萧豫成寸步不让。
那人气的捂住胸口,重重的咳了几声说道:“一本没人能看懂的鬼画符而已,叶二公子倔脾气上来了,要带人全城搜捕你。黑缨枪的名号你也知道,再不逃,小心连命都交代在这里。”
萧豫成沉默片刻,终于让步,又是一番你来我往,价格最终确定为五千两白银和价值两千两的珠宝药材。
除此之外,萧豫成提出来另一个条件:还他清白,让官府知晓他不是杀吕知府的凶手。
否则即使钱到手,在官府不要命的缉捕下,他将寸步难行。
那人沉吟片刻说道:“这件事我会安排,我现在就回去筹钱,三日后射星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商议好后,萧豫成先行离开。那蒙面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运起轻功在高墙间潜行,一刻钟后从后门进入一座风雅的小院。
“大人”
,蒙面人站在书房门口行了一礼,禀告主人他与黑燕子的谈判内容。
书房中,一穿着道袍样式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桌前,正在鉴赏建昌才子姜淇的文章。
这桩交易价钱不算贵,而且也不用掏他的腰包。本就是吕知府惹出来的祸,用他的私库来平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还人清白……那中年男人捋了捋胡须,看了眼立在门口的属下。
叶期宁回去福海楼饱餐一顿,又美美的睡了一觉,傍晚时分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何德岳信守承诺,福海楼外,娄景州身着五品官袍,带着二十个衙役在等他,如此场面,路人纷纷侧目。
见叶期宁出来,娄景州立即带着衙役们行礼,叶期宁略微点了点头便越过他们,高傲溢于言表。叶期宁一马当先,让衙役们跟着他走,。
在路人的窃窃私语中,叶期宁带着一群人走街串巷,专门往没人的地方钻。
不知绕了多少圈子,衙役们腹诽叶期宁多少次,小半个时辰后,叶期宁终于在一座破败的院子外停下。这里是吕知府的遇害之地,传闻中的鬼宅。
衙役们跟着停下,面面相觑,娄景州擦了擦脸上的汗,抬头看向叶期宁,不是说要搜捕黑燕子吗?怎么来这了?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叶期宁拉了拉缰绳,马匹听话的转了个身。
叶期宁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冷冷的,就在一瞬间,他从叶二公子变成了叶将军。
见衙役们站得参差不齐,叶期宁皱了皱眉,无需开口,突如其来的威压让所有人闻到战场的血腥味,他们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叶期宁翻身下马,提着枪说道:“杀死吕知府的凶手就躲在这里,前面五个人跟我走,其余人将这个院子围起来,若有人想逃出来,直接杀了。”
唯一没被安排的娄景州左右看了看,低下头默默的往墙边退了两步,肩膀上突然搭上来一只手。
叶期宁凑过来笑了笑说道:“娄大人,抓住黑燕子可是一份大功劳,我怎么可能忘了你?等会跟在我身后,我肯定保你毫发无损。”
娄景州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是个文官,围杀江湖高手的功劳他实在不敢肖想。可惜……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安排好后,叶期宁提着枪看了看紧闭的后门,翻墙而入,动作极快的将挂在门栓上的铃铛解了下来。叶期宁打开后门,让娄景州和那五个衙役进来。
叶期宁打了个手势,众人沿着墙根无声潜行,后花园荒芜已久,杂草丛生,花园正中生着一棵老槐树,繁盛如华盖,让院中清凉许多。
联想起此地闹鬼的传闻,娄景州咽了咽口水,越发紧张。忽然,一只狐狸从草里窜了出去,吓了众人一跳。
叶期宁回过头来小声说道:“娄大人,你听过狐狸的叫声吗?”
叶期宁一边四处乱看一边说道:“狐狸嗥叫声很像女子或小孩的声音,有窝狐狸在这安家,所以会有人听见这里传来女人的笑声。
至于这座院子周围经常出现的香灰,是用来防盗的,若有人擅自进入,会留下脚印。”
叶期宁抬头看着破败的主屋,根据他丰富的寻宝经验,他敢肯定,这里一定藏着很多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