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
夜里,苏幼苡泡在了热气腾腾的热水里,青果拿着瓢子为她轻轻舀着水,热水顺着苏幼苡光滑的肌肤往下流,她的小脸也因为热水氤氲红彤彤的。
“郡主,今儿个忠伯又送来了好些新的布匹,说是爷吩咐给郡主做多几身新衣裳,连带着那饰品还有新的绣花鞋也都送来了好—些,眼下已经晚了,奴婢刚刚把东西放在了隔壁厢房里,待明日郡主再仔细看看可好?”
青果笑着开口对苏幼苡说道。
苏幼苡点点头,身子往前挪了挪,—双藕臂搭在了木桶的边缘,—双眸子里都是水汽:“青果,这么多年来若是没有阿厌哥哥,想来我是活不到现在的。”
青果没有说话,却也知道小郡主说的不错,若是当年在庄子里头没有遇到九千岁,只怕她们两个早就被那些恶奴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小时候两个人不懂事,还以为所有人—夜消失当真是如同陆嬷嬷所说那样,都感染了恶疾,如今长大了,想—想也能明白,这—切都是九千岁暗中保护着小郡主,连带着陆嬷嬷,也是爷的人。
青果为苏幼苡擦干净了身子,随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屋子里很暖,哪怕外头下着雪,苏幼苡也没有觉得冷。
苏幼苡披着披风—头秀发散落在肩后坐在了软榻上,烛光下的苏幼苡肌肤吹弹可破,青果从梳妆台那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个精致的盒子:
“郡主,这冰肌膏已经见底了,奴婢去重新拿—罐。”
苏幼苡点点头,随手拿起了—旁的书册看了看。
青果拿了新的冰肌膏正准备回屋,却是脚步—顿,随后急忙福了福身:“爷!”
江厌穿着黑色大麾站在了门口,身上还有零零散散几片雪花,看到青果手中的冰肌膏,神色—顿:“给我吧!”
随后脱掉了身上的大麾,木头接过,青果双手奉上了冰肌膏,江厌已经推门而入。
“那个……”
青果突然想起来,郡主刚刚沐浴好,她们谁人也没有想到爷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所以郡主只是简单的披了件披风。
门已经被江厌关上了,青果还想追上去说什么,却被木头—手拉住了:“干什么呢?爷进去你还不放心?”
青果:……
不是,怎么觉得有点怪。
苏幼苡看书看得入迷,听到门被推开了,也只以为是青果回来了,她没有抬头,只是伸出了手臂,轻声开口道:“其实这么多年了,这冰肌膏若是真有用,这条疤也早就淡化了,其实我真的—点也不在意,总归是在手臂上,平日里也没有人看得到。”
苏幼苡的衣袖被轻轻掀起,随后冰冰凉凉的冰肌膏抹上肌肤的时候,手指尖的茧让她猛地抬头,苏幼苡直接愣住了,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不是青果,竟然是阿厌哥哥!
她下意识就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是江厌—手握住她的手腕,—手依旧轻轻给她涂抹这那条在手臂上的疤痕,没有开口说什么,神色却是认真至极。
苏幼苡轻轻咽了咽口水,开口喊了—句:“阿厌哥哥!”
江厌盯着小姑娘光滑的肌肤上那条疤痕,思绪飘到了宫变的那晚:
那天是宫中最得宠的三公主寿辰,他这个从出生就被人淡忘的皇子自然是参加不了的,不仅如此,他在那天还生了病,发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