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人永远不会那么走运,总有一日,梁鸣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太子突然转过头,目露狠厉,连说话都咬牙切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微臣还是明白的。”
江厌的回答让赵景恒仿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在这时候,有人匆匆来报:“殿下!殿下!太子妃快要临盆了!”
“什么?”
赵景恒一顿,随后不再理会江厌,大步离去。
……
走出皇宫,木头已经候着了,看到江厌立刻上前:“主子,小的刚从东宫出来,听说不久之后太子妃就因为受惊见血……”
“可是悔了?”
江厌看着木头,开口道。
“奴才不悔!奴才的妹妹就因为太子的一句夸奖,被太子妃命人侮辱之后狠狠打死……若非爷怜惜奴才,让奴才亲自将几个人皮手摇鼓送去东宫,只怕奴才今生都没有亲手报仇的机会!”
木头突然满脸仇恨,一想到最后见到妹妹时候,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全身血淋淋的,只恨不得能亲手把太子妃手撕万断!
今日将人皮手摇鼓送去东宫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克制才没有上前亲手杀了那个毒妇!
在听到那几个手摇鼓是用人皮所制作的,太子妃竟然吓得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连声尖叫让他赶紧拿走……
今日的一连串打击,太子只怕够忙活一阵子了,不急,一切才刚开始!
马车走了一会儿缓缓停下来,木头声音从外头传来:“主子,到了!”
江厌睁开双眼,随后下马车,才发现木头带他来了私府,他抬眼看了一下木头,似乎有些怪他自作主张,谁知却见他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爷,郡主在这里,我想着爷应该不想回东厂!”
江厌没开口,唇角的却勾起了笑,也不知道小东西昨日睡的可还安稳,这府中的东院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幼幼会突然到来。
谁知道进了府中,走到东院就听到了忠伯的声音:“哎呦,小郡主,您要吃什么同老奴说,这这这,怎么还自己动手了呢?”
江厌停下了脚步,远远就看到了东院的小厨房飘出了热气,小姑娘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这一刻,江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是安定。
江厌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宫中一个倒马桶、清洗马桶,将污秽东西运出宫中的小太监。
某一日宫中贵人心血来潮要到郊外打猎,江厌也正好在那一日需要将宫中的污秽物运出宫中处理。
处理好那些污秽物,带着江厌的老太监开口对他说:“咱们跟这座山一样,都是贱命,看看不过是一山之隔,那边就是皇家猎场,这边就是污秽之处,咱们这样的人就只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彼时的江厌不过才十一岁,他盯着另外一边的山头,开口对老太监道:“陈公公,这里就留给小的来处理吧!您不是还要去城中买酒……”
那老太监面露满意之色:“这所有人里头,就数小江子你是最最懂事的,那我就先下山去了,你也不要乱跑,等这里的东西收拾好了,赶紧回宫去!”
“知晓了陈公公!”
等着老太监离开之后,江厌立刻往另一边跑去,他之前从未知晓原来皇家猎场离这里不过是一山之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心中都是死去的阿娘的身影,眸子里怒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