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元甫想靠她近点儿,却又不太敢。她太冷淡了,他甚至连多关心一下她脸上贴着贴布的伤口都不太敢,生怕她嫌烦。
他一直都知道方清月有多冷漠,尤其抗拒肢体接触。读研时曾经有个德国的学长想跟她套近乎,身子刚刚凑过去欲攻破社交距离,她就不知从哪儿把手术刀掏出来了,差一点划了那人的下巴。
都三十几岁了,还依然是这副样子。
她心里有人。
闻元甫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能是什么厉害角色,能比他帅吗?能比他对她好么?他还就不信了……
“你尝尝看呀,这个特别好喝,度数也低,我专门给你拿的。”
他见方清月没动他拿的酒,就只一个劲儿往自己的小火锅里放香菜,便又叫了她一声。
她正好有点渴,就端起杯子来。
“方法医。”
成辛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正朝这边走过来。她杯子举到一半,不明所以看他。
“这杯看起来卖相不错,哪里拿的,我也去拿一杯。”
她自然不必答。他虽然叫住的是她,眼睛看向的却是闻元甫。后者则很得意也很有耐心地给他解释。
“在最右边台子上,特别好喝,专门加了桃子汁的,酸酸甜甜的,度数也不高,成队你也快去试试。”
“好啊。”
成辛以这才微微笑着扫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炫耀什么,转身走了。
方清月面无表情放下杯子。
“怎么不喝呀,清月?”
闻元甫又催她。
“我桃子过敏。”
“啊……这样……”
不敢再随便喝成分不明的调制酒,但又口渴,等闻元甫终于被别人拉走玩骰子了,她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干巴巴地自己去自助酒水台寻觅安全的饮料。走着走着,就走到靠在台边玩手机的成辛以旁边。
“啤酒不就很安全。”
他被二队一帮人围闹着喝了不少酒,倒没明显醉意,只是神态比平时懒散些。
她看看面前久违的清爽下巴线条,没说话。
“看我干什么,今天这个场合你要是喝可乐,那些人……”
他一脸理所当然,扬起下巴点了点扯着嗓子闹腾的孟余他们。
“……肯定会来烦你的。”
说着,他就伸手拿了一杯刚接满的冰啤,就势要塞给她。
她忙抬手拒绝。
“我不喝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