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那小太监便天天都来了。有时候是珠宝首饰,有一次还送了古玩字画。
甚至于有一回,他让人直接扛一个大的黄花梨木梳妆台来。就直接放在了琼玉楼门口,一早起来守门的小太监来禀报,说是门推不开。
后来还是小福子翻了墙出去才发现,是那梳妆台将门给堵住了。
南殊知晓后,无语了良久。
就算是知晓这不是殿下吩咐的,可小宝子这么做,也是受了殿下的许可。
这几日殿下日日送东西过来,只怕是惹了不少人心里不舒坦了。
南殊不敢再这么躲下去了,闹了六七日,也足够了。
于是翌日一早,小宝子过来送东西却见琼玉楼的门居然是开着的,这几日天天都来,琼玉楼却都是大门紧闭。
小宝子见状还有些不可置信,捧着托盘话都说不利索:“殿……小主,殿下送的。”
托盘中放着的是一对翡翠手镯,从那水色上看是顶好的东西。当然,这段时日殿下送的东西没一样是差的。
屋子里沉默了良久,就在小宝子打算如以往一样放下就跑时,却见殊小主道:“放着吧,多谢公公。”
殊小主这是开窍了?小宝子回去还浑浑噩噩的,摸不着头脑。
之前分明是不要的,这回就像是想通了。
小宝子不知道殊小主是如何想明白的,但这可是个好事,他回去乐滋滋的禀报了他师父。
刘进总也觉得这是个好事,这段时日刘进忠跟在殿下身侧贴身伺候,只感觉呼吸都不敢喘大了。唯恐惹了主子不悦。
他猜来猜去,自是知晓殿下是因为殊小主心情不爽。一听殊小主想明白了,他立马乐颠颠儿的去禀报殿下。
太子殿下正在看户部的账本。
白元洲果然没办法,知晓他这是在要银两。户部没钱,他自己舍不得拿出来,便只能问旁人要。
这么些年白家称大,当年借朝中银两的也就是跟随白家的下属们。
主子吃肉,属下喝汤,大家将朝廷的银两瓜分的干干净净。
这么些年一直过得安安稳稳,如今白元洲要逼着他们还银子,一时哪有人肯掏?白元洲这几日急得上火,听闻家家户户要银两来填补户部这个窟窿。
宋怀宴看着探子来寻的话,心中冷笑。二话不说便直接将户部刚得来的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拨给了北疆,充当军饷。
“银子一空,白元洲只怕是要气的吐血。”
秦勉刚得了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如今又成了光杆司令,他笑着抿了一口嘴里的茶。
“银子还没焐热呢,他又得挨家挨户地去讨。”
他说这话时面上带着笑意,目光却一直看着前方。
这几日殿下心情不爽,他也略微耳闻了一些。这几回来都吓得一身的冷汗,上次回去后秋衣都湿了。
今日见殿下总算不沉着张脸了,总算是敢说两句俏皮话。
要不然他每回来殿下这儿来都得洗澡,家中还以为他去了烟柳之地,这几日他娘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好在殿下没在意这些,低头捧起茶盏吹了吹:“让白元洲继续去要。”
几千万两白银呢,国库都差点儿空了,只要回这点哪够。
白元洲若是不想死,就得替他谋银子。
“战士们还缺过年的冬衣,战马也得换了。”
宋怀宴说着想到什么,又道:“云都河运水坝常年冲垮,银子到手就赶紧派人去修。”
每年春季,雨多水坝旁就要死一批人。常年都有流民无家可归。
得!这是要榨干白元洲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