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慢慢上前,目光一寸寸描绘着赵思礼的五官和轮廓。
远远不够。
他问:“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赵思礼未语。
林世桉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的欲望,他想要什么赵思礼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想不通,林世桉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自认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说好听些是规矩,稳重,而用瞿江郁的话,那就多少有些古板了。
一见钟情同样需要契机,如果林世桉的契机是那晚他误上了他的车,赵思礼不禁想,如果不是他呢?如果那天上错车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任何一个人,林世桉也会拿出一切去讨好他吗?
相同的问题赵思礼也问了自己。
如果他那晚上的不是林世桉的车,那后面的一切还会生吗?
“为什么不说话?”
林世桉突然靠得很近,几乎在自己和书架之间为他隔出了一个小小天地。他低下头,虚虚笼住了赵思礼:“不可以吗?”
过低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些很难分辨的情感,赵思礼从这短短几个字里觉出了些许的失落。
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俗气点说,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见色起意?
可不知怎么,他听着林世桉的声音,莫名的,没有道理的,软了心肠。
抛开那些顾虑,他至少在林世桉这里感受到了被重视的滋味。他曾纠结于真假,但又实在想不出他有哪里值得林世桉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去哄骗。
一见钟情。
他姑且信了这话。
林世桉揽得很轻,不同于前几次近乎侵略性的靠近,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后,他反而变得小心起来。
后腰抵着书架,硌得有些疼。
赵思礼清晰感受到肩头的重量和每一次喘息时胸腔传来的震颤。
后知后觉地想,他不是天生对情感淡漠,只是因为一些外界因素和不被满足的情感而开始无意识抵触和人产生过多的接触。
赵思礼缓慢抬起了手臂,无名指的戒指耀眼瞩目。
去年春节秦母曾提起有朋友在珠宝店里工作,问他们要不要订一对戒指,秦怀兴致高昂,特意询问了能不能在内壁刻字。
春节过后他们各自回归工作,这件事便自然而然的搁置了。
快十年都没戴上的戒指,这样突然的被另一个人,以另一种形式套在了手上。
或许,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忠诚,更是毫无保留明目张胆的爱意,是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够感受到的珍视。
这样想多少有些自私,可他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窗外的景象因大雨而变得模糊朦胧,抬起的手臂缓缓落下,很轻地回应了林世桉。
虽然他目前没有办法保证对林世桉的感情,但如果林世桉爱他,赵思礼想,那他或许也可以做一些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事。
不单单是为了弥补,更多是想要回馈。
未等身前的人做出反应,赵思礼便偏头,吻在了他的侧颈,同时说:“可以。”
林世桉呼吸略重,将脸埋得更深,终于不再只是虚虚揽在他的腰侧。
他的手掌按下去,带着些力道,摩挲,试探。
在赵思礼的默许下,挑开了衣摆。
再次确认:“什么都可以?”
赵思礼点头,嘴里的话尚在唇齿之间,便被湿热的吻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