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爷爷住的医院和唐诗不远,赵思礼下班先去看了老爷子,病房里没其他人,只有护工在照顾。
离开时碰见秦母,二人在走廊说了会儿话。
不知是不是秦怀事先同她交代了什么,她并没多问,只让赵思礼注意身体,有空就回家陪陪老人。
赵思礼应下:“我看爷爷精神不错。”
秦母往里看了一眼,叹说:“回光返照,熬不了多久了。”
赵思礼凝神:“医生怎么说?”
“还不是那些话。”
秦母其实并无多少伤心,感叹大于伤情,哀叹两句将话题转向赵思礼:“秦怀不让我问,可做家长的怎么可能不操心小辈,你跟秦姨说句实话,你们现在到底是怎么个事?”
赵思礼来前就做好了被拷问的心理准备,他隔着门上的玻璃小窗口向内看去,护工正给老爷子擦身。
这么说,他或许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了。
和秦母一样,赵思礼同样没太多伤怀。年初到现在一直没见好转,他们都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他尚没开口,秦母又说:“我听说你搬出去了?”
“是。”
赵思礼承认的同时也在掂量。即便现在不说,也是时候打个预防针了:“秦姨……”
他甫一开口便被来电打断。
看一眼来电人,对秦母道:“我接个电话。”
林世桉登机前给他过信息,这会儿想必刚刚落地。
赵思礼走几步,接起来:“你到了?”
“你出去了?”
他们同时问,赵思礼先说:“你怎么知道?”
林世桉同样没答,反而存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一个人?”
赵思礼转身同病房外的秦母打了个招呼,告别后方对着电话开口:“你觉得我应该跟谁在一起?”
对面静着。
赵思礼停在电梯前:“你在监视我吗?”
林世桉很快说:“没有。”
电梯门打开,赵思礼迈进去,不知是密闭的空间影响了信号还是那端的沉默使得通话陷入凝滞。
赵思礼按了电梯,听见一声:“我给你买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