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没那就出朵花儿来!
“……嗯,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她的声音很委屈。
一提苹果我心里就生气:“别削了,上次削那么多都喂猪了!”
“你……那,我给你剥个桔子吧,来,我先给你擦擦手……”
我回嘴顶她,只想她快点儿走人:“不用了,刚上过大便,没洗手,擦也擦不干净”
她慢慢的一点一点咧开了嘴角。我以为她想笑,谁知耳朵里传进来一阵“咿咿咿……”
后来又是一阵“呜呜呜……”
就差哇哇哇呀呀呀啊啊啊,生旦净末丑就全乎了。
“你瞎哼哼什么,跟我唱戏呢?憋回去!”
我没好气。
这一下可把她搞炸毛了。
“你,萧东你欺负人!”
她嘴里开始哇哇哇的了,“你坏你讨厌你欺负人,我告——”
说着,小猪嘴巴撑得大大的,突然中断了哭声,小猪脸红红的,梗着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我要告诉——”
惊雷过后还是没有雨点,又哑了。
我突然乐了,心说你小样儿的不去演喜剧真可惜了这块材料。
她瞅瞅我,身体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寻思着想继续哭,撇撇嘴,挤挤眼,现一下子找不着哭的感觉了,酝酿了好半天情绪,还是哭不出声来。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瞅瞅我,寻思寻思,瞅瞅我,又寻思寻思,忽地噗哧一乐。
“你这是要干嘛?”
她笑得更加百花齐放,而且一不可收拾。她一抖一抖地在那傻乐,仿佛十二年前那枝祖国的鲜艳花朵。
她拿来热毛巾帮我擦脸。
我使劲儿躲着她,“停,有话说话,咱别动手动脚的,说不清楚。”
她怔怔的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团热毛巾。
我试探着用小手指头碰了碰她手中的毛巾,继而是她的手、她的胳膊,心想别是傻了吧,这猪头要是傻了可就没治了。
噌的一下,她突然扑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脖子,照着我的嘴唇使劲咬下去!
没错,是咬!
“疼……我的妈呀!”
我疼得直蹬腿儿,再摸摸嘴,全是血啊!一低头看到她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吊在我脖子上,我咽咽唾沫,生生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都咽了下去。
她无声地哭着,泪水流啊流的,直流得我胸前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