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开黄腔,但是那些官家小姐没听懂,“你就是插不上嘴,”
“谁想插嘴。”
靳安无底线开黄腔,“来我面前,跪好。”
官家小姐们没领会他的荤段子,逗趣他,“那你告诉我们,那个洋使在说什么。你说对了,我们就不笑话你了。”
洋使用英文跟靳安攀谈,似乎对他上次战场上用的战术很感兴趣,滔滔不绝凑在他身边。
空气中短暂的寂静,宁乾洲淡淡看了过来,沈静姝笑说,“靳安识字,他是装的,他什么都懂,装不懂罢了,他可聪明了。”
她替靳安解围。
“那……”
一位官家小姐指着戏子身后幕布上绣有“忠孝”
两个大字的团绣,“左边那个是什么字。”
靳安看过去,半晌没言语。
客舱里安静极了,恰好戏子中场休息,便愈显得这沉默震耳欲聋的。
我感觉他好像真不认识,众目睽睽之下,像是卡带了似的,他一动不动。
忍不住靠近他背后,我悄声,“忠。”
他随后,“忠。”
官家小姐们惊讶,“右边呢?”
我轻轻,“孝。”
他说,“孝。”
官家小姐们恍然,“原来他识字啊,那你身边的洋使刚刚在说什么。”
我坐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被他遮挡的严严实实,继续悄声,“那位洋使对你的战术感兴趣,想跟你交个朋友。”
靳安声音里有几分笑意,复述,“他对我的战术感兴趣,想交朋友。”
适逢洋使又用英文跟他说,想邀请他去英国交流学习。
我用缓慢的英文传递给他,表达他很乐意,荣幸之至,日后有机会定去拜访。
靳安沉默许久,学着我的音和语感调调,从容说了句英文客套话。虽然有些生硬,但整体流畅,音也正,端住了。
他很聪明,也很有天赋。
临危不乱。
靳安这么一来一回,那些官家小姐彻底折服,再也不敢轻视逗趣他,反而敬畏了几分。
尴尬的场面瞬时化解,元笑说,“小靳深藏不露啊,你小子,藏得深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念及,“施小姐呢?不是说她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