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的体贴开始打折,九折,八折,七折,甚至一折。”
“无意间,我看到了他跟朋友的聊天信息,大家都在调侃他娶了个豪门独生女,是准富豪一枚。他回应说,她的爹妈都还健康着呢,啥时候才能轮到他?要说好处,也的确占了点儿,车和房确实有,但想阔绰地过日子,没门儿。其他人起哄说,那就慢慢熬,熬到她爹妈死了,你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恋爱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个很率真的人,金贵的、廉价的都能随心而用,结婚后才现他会偷摸着掂量每一双鞋、每一个包,每一支手表的价格。”
“他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你们研究所的陈万,说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一支手表好几十万,说送就送。只可惜,他的手表还没戴一会儿,就被偷渡的那些人给抢走了。”
杨青青的心里有很多愤怒,但是为了不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压着情绪,只淡然地说:“明明是他自己爱慕虚荣,被人家钻了空子,拉他上了贼船,到头来他却把有些东西往我身上扣。他要真是为了我才搞东搞西的,我消失的这些天,他应该会了疯地找我才对。可是,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当然,你也可以说,情况复杂,局面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左右的。但是,真爱一个人,是不会在对方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仅仅配合警方调查就完了。”
一滴泪从杨青青的眼角滑落。
词萤雪劝慰她:“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他很笃定地爱着你。”
杨青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欣慰和愉悦,“经过这一劫,我的确领悟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
原来,成长,真的就是突然之间的事。
只是,那个让她突然成长的人不值得原谅。
词萤雪有些担忧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杨青青道:“还能怎么办?回三亚后第一件事就是离婚。像他这样的人,实在不配给我孩子做爸爸。”
离婚这种事对词萤雪来说太纲了。
“就不……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一段错误的婚姻,如同一滩烂泥。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深陷在烂泥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还要假装微笑,让别人误以为我感情完整幸福?”
“你爸妈不会阻挠你吗?”
离婚这种事,对很多女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不是自己不敢做决定,而是身处在复杂的情感牵绊中,有太多东西需要顾及了。父母,孩子,亲戚,甚至有时候连同事怎么看,也会成为考虑因素。
杨青青很潇洒:“我爸妈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不等我开口就会劝我离。他们生我养我是希望我能感受这个世界,体验式地过一生,而不是给谁当任劳任怨的妻子,做情绪的沙包,更不是为了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感情这种东西,彼此真诚的时候就金贵无价。但是,只要一方不真诚了,就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的东西不值得我拖拖拉拉,离,直接离。然后我就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安安心心地养胎,等待我的小公主或者小王子幸福地降生。”
杨青青说道:“其实真的很想让江跃看看渔村那些人的样子。他们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到头来他们身上又有几个子?被钱操控,最终一无所有,安心生活,才是幸福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