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楚南星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她咽下从胃里涌起的酸水:“他们要做什么?”
秦时风神情冰冷,薄唇微动,吐出了两个字:“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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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
不等楚南星反应,司仪便开口说道:“这位是天赐酒吧今夜的新货,绝对干净,没有起拍价,价高者得!老规矩,开始之前,我们先和这位先生确认一下,今晚作为拍品,请问您是否是自愿的?”
话筒递到了金丝笼边,钟逸怯怯地往台下看了一眼,犹豫两秒,口齿清晰地说道:“我是自愿的。”
“哇哦!”
司仪夸张地欢呼道,“还是老规矩,今晚您的起拍价,由您自己决定,请问您认为自己价值多少呢?”
钟逸显然不知道这里的行情如何,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十万!”
他以为自己说出的十万元已经是天价了,司仪却“噗嗤”
笑出了声,调侃道:“那可真是太便宜了,在这里,十万块钱还不够有些尊贵的客人喝一杯酒呢!”
不怀好意的哄笑声响彻在耳边,楚南星浑身一震,不愿再去看台上的钟逸。
她想过钟逸是被迫的、被骗的,唯独没有想过,钟逸居然是自愿的。
对这位学弟,她有痛心、有失望、有无奈,但走到这一步是钟逸自己的选择,她就算有心想帮钟逸,但钟逸自己甘愿堕落,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放弃家教面试,赶来天赐酒吧,却见到了这样的一幕,真是荒谬。
楚南星啊楚南星,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救世主吗?
光怪陆离的灯光下,白衣黄裙的女孩自嘲地笑了笑,在竞相出价的喊声中转过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秦时风眯了眯眼:“怎么?不留下来看看他到底值多少钱?”
楚南星垂下头:“不必了,与我无关。”
一楼一处隐秘的卡座里,已经有人举牌出到了三十万的高价。
三十万,七三开的话,钟逸一个晚上能赚到二十一万。
就算他遇到了什么困难,这些钱也够他渡过难关了吧。
相比之下,她借给钟逸的三千块钱简直就像个笑话。
那三千块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是她接下来两个月的生活费,在这个地方却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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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风见到楚南星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竟然莫名觉得焦躁。
本想让乖乖女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难道她对笼子里这个男人来真的?
操,这男的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