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绝君先取热酒,擦在孩子的腰背上,四肢上。稍加按摩之后,摊开针包,百十根长短不同的银针铺排在了眼前,闪闪亮。
听那动静,苡灵预感到是针灸。
但既然是医病,就属于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于是把心一横,自动选择无视恐惧。
因为她知道,多余的情绪只是徒劳。
四绝君取出一根两寸的银针,
在火上烤了之后,握住一只脚丫,先下在了太冲穴。
兹拧一下子,苡灵觉得自己的大脚趾分叉处被穿透了,像是一尾鱼被钉在了砧板。
施针之处的酸麻胀痛席卷开来,通过经络往上传达,带的一整条腿都有了感觉。
先是脚,再是腿,再是背。
从下到上,四绝君一针一针的施展下去,孩子的身子扭拧起来,只得警告道,
“不许乱动,当心银针断在肉里,实在忍不住,可以哭。”
苡灵的双手紧紧攥住枕边,与身体的各路不适汹涌对抗。
等到背部十二俞穴走完,人也快被扎成了筛子了。
可突然之间,人感觉到一股气流在体内游走,丝丝缕缕,飘飘然然的。
“灵儿,可有感觉到气流?”
“有有有,它到处窜,搅得我痛中带痒。”
“这就好,通透起来了。”
随即,又扒开了孩子双腿,找准了大腿内侧的“上三黄”
位置,手法娴熟的刺了下去。
“呀呀,肉疼,肉肉疼。”
四绝君笑道:“这里肉多,自然肉痛,属于偏门针法。”
把孩子钉好之后,哄着她趴稳,留针留满了两刻钟,方才取下。
肝胆梳理的差不多了,还剩喉咙中的那口血痰。
可这孩子倒是坚强,一说不是打她,还真就全程挺了下来,一声没哭。
下面就剩让她疼,让她哭了。
四绝君坐到榻上,把孩子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自己的双腿夹住她的双腿。
先抚肩脊,再慢慢往下推,直沿着脊椎推到了屁屁上。
挨过打的小屁屁好了八成,但板子留下的痕迹还十分明显的印在肉上,
可谓是板花累累。
有点可怜,也有点可爱。
再度拈起一支银针,四绝君另行一种针法——华佗夹脊法。
这种针法就是沿着脊椎两侧的缝隙,从上扎到下,最为疼痛。
你想啊,那是骨缝啊!
一针扎入,手指拈动,
针在骨缝里旋转,疼得苡灵吱吱呀呀。身子猛地热了,血液都往脑门子上冲。
“怎么变得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