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阴戳戳的讥讽道:“谁有她这么一门子亲戚可真是倒霉呢,晨早我还听说,苏副使为了她的事,向正使大人连连赔罪呢。”
苡灵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三人。
在蒋静的眼睛里,自己被她的眼皮夹的万分卑微,仿若成了什么不堪的东西,代入进去十足瘆人。
然后蒋静的眼仁一竖:“听清楚了吧!若明天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就休怪咱们帮你一把了!”
话罢,竟一指头戳向了苡灵的脑门,
但故意没戳到,只是做个样子,然后窃笑着欣赏苡灵躲开的动作,再瞟个白眼,十分满足的离开了。
这一下,使得苡灵怒火中烧,又不好立时作。
毕竟先动手的人责任大些,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瞧着三个人不可一世的背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但作为大心脏的人,很快也就舒展了。
初来乍到,低调为好,
现如今一浪未平,就不要一浪再起了。
至于旁的,来日方长。
舞蹈分三部,空舞部的舞姬大多比自己年岁大,与人斗争的经验便也更多,
这个蒋静其实是个有资历的,技艺也可,只是在年初的大比舞中,苡灵的观众缘比她好,对作品的理解也更佳,因此拔了头筹成为了前头人。出了这样的事,不甘第二的蒋静算是乘风而起了。
不过细细想来,她们虽然态度嚣张,举止跋扈,但说的话还是有一点点道理的,若是自己完全不按规矩来,姑姑只会更加难做。
总要自我反省一下,也要为别人考虑一点,
那么,搬就搬吧。
安生生睡了一夜,翌日清晨悄悄在房中练了一个时辰的晨功,势要将自己的拳法身法,剑术枪术早日融入进这副新身体当中。
擦去汗水,这便打点包袱,
七月初九日的清早,这个小姑娘像蚂蚁搬家一般,一趟又一趟的将东西搬进了三等的丙字号楼。
最后一趟的时候,遇见了来巡逻的蒋静,
她像撒尿圈地盘一般,迅的将自己铜铃挂在了门边——串门先打铃,主人迎上来。
然后对着苡灵负重难行的身影,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