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你别疑神疑鬼的,行吗?你天天不思进取,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还对我这样。”
俞江霞站在门口吼道。
婚姻的根基已然动摇,连吵架都没有必要了。
初夏的风吹在身上,让陈明信感觉冰冷彻骨,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何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尘埃。
三年的婚姻,就这么完了!
悲伤、心痛,但陈明信深知——婚姻如果是一尊瓷瓶,那么这种事情就是铁锤敲在瓷瓶上面的裂缝。
就算有大师级的工匠来修复,那道裂痕也将永远存在,并且越来越深,不可复原。与其互相折磨,互相伤害,不如早早地放手吧。
吴朋飞,你辱我太甚,我一定要亲手把你送上刑场。
第二天上班后,陈明信请了个假,然后直接去了法院,既然决定离婚,那就先起诉了再说,省得磨叽。
按照流程办完手续,刚走出法院大门,就接到了王巧琳的电话,约陈明信面谈。
当听到陈明信说已经起诉协议离婚,王巧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已经起诉了?小陈,你们夫妻关系一直非常好,这一点局里的同事都看在眼里,怎么就因为一点误会和怀疑,就离婚呢!”
“王局长,很多事情通过有限的证据,以及基本的人情世故,就能做出接近真相的判断,何必一定要捉奸在床呢?
人的生命有限,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更没有与奸夫同归于尽的打算。您和江霞关系不错,劝劝她,抓紧时间签字吧。”
陈明信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王巧琳见劝说无用,又聊了几句,匆匆开车离去。
下午,岳母来到了县政府。陈明信依然坚持要离婚,但是具体原因没有说得那么直白。
黄美荣临走时抹着眼泪,让陈明信也是感到一阵心酸,唉,瓷瓶出现了裂缝,陈明信自问,自已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能够容忍这种事情。
“陈科长,老太太咋啦?刚才我听了这么一耳朵,您是要闹离婚!”
山铃音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小屁孩瞎打听什么?对了,你进来敲门了吗,真是没规矩。”
陈明信接过易县长的发言稿,随口说了山铃音一句。
“哦!”
山铃音鼓着腮帮子,走过去敲了两下敞开的门:“领导,行了吗?”
“行了,行了,你过来吧,这份发言稿总体写得不错,不过也有瑕疵。第一,多查一下数据,数字尽量精确到个位数,这样才能给人一种严谨务实的印象。第二,断句和分段存在问题,稿子写不好,就会影响掌声的配合。鼓掌不能多,也不能少,一定要合理。”
陈明信标记了一下,然后递给山铃音。
“哇,科长好厉害。”
“赶紧修改去吧,过两天要用,定稿之前还要给易县长看一下,时间并不宽裕。”
打发走山铃音,陈明信望着吴朋飞办公室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易县长的秘书李妍刚进县府办,还不熟悉县府办的工作,易县长应该暂时不会调整陈明信的科长位置。
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离婚这事也已经起诉了,等着打官司就行。陈明信苦恼的是:
监视吴朋飞这么多天,发现这厮下了班基本就是吃吃喝喝,根本找不到与刘县长车祸案有关的证据。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