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说完就要走。
“梁兄,你要去哪儿?”
张明义问道。
“我去城里打探一下消息,”
梁薪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说完,他便来到了大街上。
现在时候还早,大街上有些空旷,在这陌生的地方,梁薪一时有些无措。这张明理大搞恐怖统治,随便打探消息只怕会打草惊蛇。而且,想要给他足够沉重的打击,情报的份量也要足够重才行,这种机密情报,恐怕不是能随便得到的。
梁薪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睛不断地搜寻着。
临近中午,他忽然现几个官兵走进一家酒楼,梁薪立马紧随其后,一起来到酒楼里。
那几个官兵上了二楼,坐下便粗声大气地点了好酒好菜。梁薪也跟着来到二楼,挑了个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
很快,那边就上了一大桌子菜,好几壶酒。那几个官兵一边大声地闲聊,一边胡吃海喝起来,他们的声音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吵闹,梁薪不用集中注意力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不过,这几个人纯是在闲扯吹牛,聊些酒肉、马匹和女人的话题,完全没有价值。这也正常,这帮人可能并不聪明,但也不会傻到在酒楼这种地方大声议论官府的事情。
梁薪也不着急,要了一壶清茶,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听着官兵们的谈话。他一个人就占了二楼一张桌子,还只点了一壶茶,要是换个普通人,早就被轰出去了。但那伙计看他气质不凡,穿着不俗,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伙官兵一边闲扯一边吃吃喝喝,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这一个时辰里,梁薪的耳朵都听麻了,愣是没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等他们起身,梁薪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几个酒囊饭袋全打死!
吃饱喝足,那几个官兵起身就走,那伙计明显是习惯了,不但没要饭钱,还一脸谄媚地笑着送他们离开。
梁薪看他们走了,也就起身离开。
这次虽然没什么收获,但梁薪好歹找到了思路。想要打探官府的消息,就得接触官府的人。
接下来,他便四处跟踪城里的官兵,一有机会便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现,这些官兵的日子非常滋润,饿了就去酒楼大吃大喝,渴了就找茶馆酒肆喝茶饮酒,从来都不付钱。而那些商户也都习以为常了,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一个个都笑脸相迎。
不过看衣服,这些都是普通的无名小卒,不值得关注。梁薪现,一些地位稍高一些的伍长,经常出入赌坊。如果官府有什么任务下派,那么起码也是伍长这种等级的人才能了解清楚。
于是,梁薪便混进赌坊,伺机接近这些伍长。
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着在赌坊里混了几天,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跟着一个伍长模样的人进了赌坊。梁薪也不赌钱,就跟在那个伍长后面。
那伍长手气不佳,连输了好几把,有些气急败坏。还要再赌,却被一个赌坊的人拦住了。
“官爷,您今天的官银已经输光了,要是再玩,可得拿您自己的银子来玩了。”
那人笑呵呵地说道。
原来,赌坊在官府的授意下,每天会给伍长及以上的官兵一定额度的免费赌资,赢了钱他们可以拿走,输了钱,只要不出每日的限额,赌坊就不会收他们钱。
这招属实恶毒,看似是给官兵好处,但实际上,却是用一点蝇头小利把这些官兵慢慢拖进深渊。一点免费提供的赌资,就像诱饵一样,把这些人的赌徒之心勾上来。只要这份心思起来,早晚会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
从来只听说过赌徒倾家荡产,还没听说过赌坊破产倒闭的。
梁薪不禁感叹,这张明理真他妈是个狠人,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行!”
那伍长一咬牙,从兜里掏出几块碎银。
这钱一掏,梁薪就知道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