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弟子不但不认错,反而大声反驳道:“几天前的宗门试炼大会,明明应该是我胜出,是你徇私舞弊,把晋升内门的名额给了你的弟子!我本就应该是内门弟子,学习内门功法有何不对!”
“孽畜!还敢信口雌黄!”
那长老勃然大怒,赶到张明理身前举手就要打下来。
“长老,长老,我师兄知道错了,还请长老宽恕!”
张明义赶忙上前拦住长老。
“哼!”
那长老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将张明义拨开,转身回到原位。
众目睽睽之下,他冷冷地说道:“张堂主,好好管教你的弟子,宗门的规矩,不用我跟你重复了吧?”
“我明白。”
张堂主轻轻地点了点头,“孽徒,随我来。”
随后,他便领着两个弟子离开了。
“唉,你这小子,戾气太深,此地终究不是你的容身之所。”
张堂主看着桀骜不驯的徒弟,不禁连声叹气。
张明理和张明义都是他捡来的弃婴。张堂主亲手抚养他们长大,连名字都是他起的,姓也是随他的,对于这两个弟子,张堂主完全是视如己出。
虽然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但这两个弟子的性格却天差地别。大师兄张明理从小好胜心极强,凡事都要争先,十分勤勉刻苦,但他的野心似乎不容小觑,十岁那年就说自己将来要执掌宗门,着实把张堂主吓了一跳。而师弟张明义,性格则要随和许多,没什么欲望,也很听话,和他师兄着实是两个极端。
但好在两个弟子都重情重义,而且对师父十分敬重,因此张堂主也没有太过担心张明理的问题。
直到前几天宗门的试炼大会上,张明理输给了一位长老的弟子,失去了进入内门的资格。大家都看得出来,那个长老的弟子用了某种方法迅提升了实力,但碍于他师父的面子,众人都不好说什么。张堂主虽然气恼,但他一个堂主,没有和长老抗衡的权力,也只好作罢。
而张明理却不肯认命,一怒之下便去偷学了内门功法。
在任何一个宗门里,外门弟子偷学内门功法都是重罪,按理说,应该废除修为,然后逐出宗门。
但从小将两人抚养长大的张堂主,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哪里忍心就这么葬送了他多年的苦修。因此,他便四处打点,终于保住了张明理的一身修为。但无论如何,逐出宗门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这样也好,四风门这种地方,无论是刚直不折的张明理,还是善良温和的张明义,都不适合留下。趁此机会把他们赶出去,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你走吧,外面的天地广阔,必有你的容身之处。”
张堂主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如此。
张明理的眼神愤恨中透着坚定,他已经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而张明义还在苦苦哀求,恳请师父让师兄留下。殊不知,能保住张明理的一身修为,就已经是师父最大的努力了。
“徒儿谢师父养育传道之恩!”
张明理眼中噙着泪水,郑重地向张堂主磕了三个头。
然后他便起身离开。走到门边,他没有回头,而是毅然决然地留下一句话:“师父,徒儿一定会回来的!”
“师兄!”
眼看张明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张明义顿时急得像是一个父母离婚却不知道跟谁的孩子一样。
他看看离去的师兄,又看看师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他看到师父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终于会意,朝师父磕了三个头,便赶忙出门追赶师兄去了。
张堂主独自坐着,不禁想起张明理临走前的那句话来。
这话透着一股狠厉和决心,让他微微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