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老人用着疲惫却又和蔼可亲的声音,说:“沅沅你下?班了吗?不要那?么累,钱不够用和我说。”
南青沅对奶奶的感情更多的是纯粹珍惜,她给她的钱,她一?分没动,后来一?次意外,她把钱全部取出来,但是这份情,她记着。
可她回国后,奶奶依旧坚持不懈的给她打款,直到上个月,那?张卡里还有钱入账。
对于奶奶的事情,南青沅无法做到对南父南母那?样置之不理,至少,奶奶对她心真意诚。
南青沅来到南家别墅时,奶奶正在房间里养病,看见?南青沅心情大好,开心的说:“难得你有心了,我就是个小感冒,你不要太?担心。”
南青沅早在进来时看见?南奶奶的状态不似病的很重?,她安心之余,也知道中了南父的计策,拿奶奶的身体做文章让她回来,真是煞费苦心。
南青沅和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奶奶睡下?时,她起?身离开。
下?楼梯时,南忠和黄丽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南忠说。
黄丽芳上前,笑着把南青沅带到沙发上,“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你爸爸有事情和你说,你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南家人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黄丽芳出现在片场找她,还有今日不惜拿老人家的身体做文章,她猜,南家肯定是有事情需要她。
果不其然,南忠先开了口:“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合计了一?下?,给你找了一?个配你绰绰有余的企业家,抽空你们把证给领了。”
我和你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抽空你们把证给领了。
这两句话直接让南青沅笑出声,她肩膀抖动了几下?,然后抬起?眼眸视线清冷,看向南忠,道:“你说这些话,你不害臊吗?”
虽给了她生命,却又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现在居然还敢插手她的人生大事,真是荒谬至极,不可理喻。
“我很忙,你们要找还是找你们的女儿南雪吧!”
南青沅站起?来,看着黄丽芳和南忠,“我一?直觉得和你们流着同样的血感到恶心。”
南青沅起?身要走,却听见?南忠说:“你好好考虑一?下?,李洲的病情容不得耽搁,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今天找你也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再联系我。”
南青沅回到片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她早已将南忠的话抛到耳后,专心拍戏。一?场戏拍完,已经将近十点多。
回到酒店时,已经十一?点深夜。
她拿了一?件吊带浴袍走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冲去了一?身的疲惫,约莫半个小时后,她一?袭淡紫色的吊带浴袍从浴室内走了出来,浴袍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酒店内开了暖气,她丝毫没觉得冷。
她拿着一?条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正打算吹干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轻慢却有力,南青沅以为是服务员,没多想?,走到了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待看见?来人时,她眸色一?暗。
站在门?口的,是满脸倦色却依旧俊朗的池焰。
他一?袭灰色的西服,臂弯上还挽着一?个大衣,剑眉星目,寒眸微垂,身材伟岸,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半的门?,也笼罩住屋内的南青沅。
她没有穿内衣,两团雪白高耸而立,事业线傲人。大腿根部还有没擦干的水珠,从缝隙中往下?滴,没有擦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发梢的水珠沁入到吊带裙上,淡紫色变成深紫色。
俨然一?副出水芙蓉,诱人心魂的美人图。
她是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最诱人。
一?阵寒风吹来,南青沅闻到了男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伸出手想?将门?关掉,下?一?瞬,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掌心挡住了她要关上的门?。
因为宿命剧组都住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串门聊天?。南青沅害怕被人认出,急切的想要关掉门。
南青沅垂眸,瞳孔里映出那?只横在门框上的大手。抓着门框的手收紧,指尖都泛起?白色,看得出来对池焰的出现很抗拒。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大手用力一拨,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挤了进来,他背过手顺便?带上了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清脆的啪嗒声。
南青沅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四目相对,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身走?进卧室披了一件长款外?套并?将湿透的头发用浴帽包了起?来。
南青沅走?出去,池焰已经坐在沙发上,身影看上去伟岸健硕,客厅有浓重的酒味,味道萦绕在鼻息间,她深吸口?气,不由得想起?醉酒的那?夜,她和他的荒唐事?。
南青沅其实?在开门的那?一刻看见?池焰时?,就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她有些无力。
狠话?、软话?、好话?,她都说了不止一遍,她不明白池焰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因为她不告而别,触碰了他的逆鳞,所以就应该被他这样“阴魂不散”
的对待吗?
南青沅打开冰箱开了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冬夜里喝上一口?冰镇的水,水像冰刀沿着喉咙刺进了胃里,却能得片刻舒畅,浇灭心里的怒气。
被水润过的嗓子更添一丝清亮和疏离,她自嘲一笑,终是先开了口?,道:“池总,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值得你深夜来一趟,可别说你只是坐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