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瑟縮了一下:「對不起、對不起,鬱郁自己掃。」
「哈?你弄的不自己掃還想讓我幫你弄?」
沈鬱蹲下身就去撿碎玻璃,陳燕頤高氣昂命令沈鬱,仿佛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給我弄乾淨了!」
「鬱郁、會弄乾淨的。」
「嘶!」細嫩的指腹被玻璃劃傷,血汩汩流了出來,手指被劃破了也不敢停,鮮紅的血將地板染的血跡斑斑。
陳燕看不下去了,拿來掃帚,走到他身邊狠狠一推,「廢物!撿個玻璃都撿不好,真不愧是個傻子!」
沈鬱手裡還攥著碎玻璃,被她一推,身體失去平衡,掌心就這麼按在了鋒利的玻璃上。
「啊!」沈鬱驚呼一聲,掌心立刻流出血。
陳燕背對著他罵罵咧咧在拖地,他怕血又弄髒地板,用衣服裹住手掌回了樓上。
玻璃扎的很深,血很久才止住,還好家裡有藥箱,沈鬱笨拙地把自己手掌用紗布裹了起來。
傷口突突跳著疼,沈鬱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沒進食加上又失血,眼前有些發黑,身上也沒力氣。
他突然很想很想顧英羿。
拿來手機給顧英羿發了簡訊,「老公,什麼時候回家呀,鬱郁想你了。」
發完簡訊,沈鬱一直守著手機,但很長時間顧英羿都沒回復,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發酸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他好累好睏,可是他不敢閉眼,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些恐怖的記憶就會湧進他的腦中。
他用力甩了甩頭,企圖把不斷侵入大腦的記憶甩出去,可那些畫面就像釘在了他的大腦里一樣。
沈鬱抱著頭埋在膝蓋里,難以遏制地發出細小的抽噎聲。
他從床上爬下來,走出自己的臥室,去了顧英羿的房間。
他太沒有安全感了,循著本能,打開顧英羿的衣櫃從裡面拽出一件西裝外套,這件外套是顧英羿經常穿的那身,上面沾染了顧英羿的氣息,沈鬱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臉頰依賴地蹭了蹭衣服,蜷縮在顧英羿的床上,嗅著西裝上淺淡的熟悉味道,緊繃的神經短暫得到放鬆。
抱著顧英羿的衣服沈鬱難得睡了個還算安穩的覺。
沈鬱生物鐘一向很早,不到八點就醒了,顧英羿一夜沒回來,他看了眼給顧英羿發的信息,還是沒有回覆。
沈鬱有些失落。
但很快就被飢餓轉移了注意力。
昨晚就沒吃飯了,這會兒肚子又開始抗議起來。
陳燕和張露早上去買了食材回來,她們自己做了早飯並沒有叫沈鬱,鍋里只剩了點粥底,洗碗池裡還放著兩雙未洗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