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都说了凭据,不是意思。若说意思,那本王妃也好说大皇子让本王妃将你就地斩杀,你可觉着合适?”
许安安冷哼了一声,脸色沉了几分,看向其身后的众人扬声道:“本王妃今日不管你们是大皇子的人还是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的人,就算是陛下的人,你们这样拿刀拿剑地闯进来,也再没有如此强盗的法子。如今六王爷的事情就连陛下都没定论,你们这些个没脸皮的倒是急吼吼的来作弄。这也就算了,便是有凭有据,本王妃也只能听从,可你们又拿不出,这很是让本王妃为难得很。既然你们说你们是大皇子的人,那不如本王妃今日就跟着你们一道去问问大哥,是不是他给你们下的令,要把他这弟弟的家抄了。当真如此,那本王妃也没什么好说的,敞开大门,自也有一番礼节迎了你们。但若不是……那就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没规矩了。”
许安安话音落,只见众人面面相觑,走在前头的那个自也拿不出什么,加之许安安即便不是六王妃,那也是大将军之女,齐昱如今身在牢狱,可大将军仍然在位,很是开罪不得,于是虽然一肚子苦水,但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告退,领着众人离开。
顾荣见状松了一口气,见许安安已然转过身来,面上尽是疲惫,全然与方才面对众人时的模样儿不同。
“王妃。”
顾荣走上前微微俯身。
许安安虽是无力,却还是笑了笑:“顾叔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
顾荣摇了摇头:“只是王爷那边……”
“我都知晓了。”
许安安面色沉了几分,长舒了一口气道:“劳烦顾叔准备些王爷往日里爱吃的,再准备些日常用的,我一会儿去瞧瞧王爷,一并给他送了去。”
“可是陛下有令,谁也不能去给王爷求情。”
顾荣这些日子为了齐昱的事情自也没闲着,更是看尽了冷暖,此时说来只是心寒:“老奴原也以为圣上那边说的是气话,就跟从前一样,打一顿关几日也就回来了,没成想王爷直接就被送去了大牢,从前再没有的。这些日子老奴也想了许多办法,可如今朝内上下没人敢为王爷说话,王爷往日里性子又刚硬,此次莫说是其他几位王爷,就是皇后那边都没开口,更别说老奴这边想着见上一面了。”
许安安早先心下已然有了预设,但这会儿听着心下愈发沉了几分,但面上却不敢表露:“无妨,顾叔好生准备就是,其他的事情有我。”
顾荣见状只当时许安安有法子,连忙应声道:“是,那老奴这就去准备。”
许安安瞧着顾荣匆忙进府的背影,没来由地觉得腿上发软。
一旁小厮见状叫了声王妃上前来,许安安摆了摆手,扶着一旁的柱子就地坐在石阶上,一面侧首道:“我在这儿坐会儿,你帮我倒杯热茶来吧,烫一些,这一路过来有些冷。”
此时已然是初冬,许安安从北安来时还是秋天,加之走得匆忙,故而自是没来得及准备,如今穿堂风一吹,只觉冷到心坎儿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后便有人来给自己披上了披风,顿时暖了几分。
许安安愣了愣,转而看了过去,只见是顾荣,又提起精神起身道:“都准备好了?”
“叫人预备着了,王妃披件衣裳吧,老奴方才瞧着王妃身上单薄。”
顾荣神色一暗:“这是王爷的披风,前儿方拿出来的,预备着过冬用的。王爷还说同样的皮子叫人给王妃做了一件儿,这会子还没送回来,想着到时候送给王妃,跟王妃穿一样的去城郊赏梅。”
因着齐昱个头比许安安高上一些的缘故,下摆自有些拖沓,可许安安还是忍不住紧了紧领口,低声道:“嗯,赏梅好,我也好些年没赏过梅花了。顾叔今儿得空帮我去问问,若是做好了赶紧送了来,这几日就该冷了,好穿上的,没的到时候只王爷一人穿着,没那个意思了。”
不多时,许安安乘着马车停在大皇子府门前,掀开车帘冲着小厮点了点头,只瞧着他上前通传的同时,许安安亦在后缓步下了马车。
门前的人只听小厮开口一句六王府,当即面色不豫,毫不掩饰的意思,并未注意后头的人,于是刚要开口,许安安在后上前一步,扬声道:“劳烦通传,就说六王妃许安安前来,求见大哥。”
六王爷好气魄,休书都会写了
门前守卫见状神色一变,面目当即变得恭敬许多,很是没有方才的不耐,叫了声王妃,随即匆忙进府通传,不多时果真见大皇子阔步出了府。
许安安有些意外,毕竟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抑或是在外等候许久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一直见不到大皇子,那便就索性拿出女人家的功夫,一哭二闹三上吊,再是迂回一些先去寻大皇子妃也是好的。
面上虽是镇定,但许安安心下已然千百个主意,能用得上用不上的,总归都尽数划了过去。
眼前大皇子面前带笑,全然是热情相迎的样子,反倒让许安安有些不大适应。
“弟妹。”
大皇子微微颔首。
许安安匆忙收回思绪俯身道:“见过大哥。”
一声大哥,并非往日里的大皇子,意思自然是分明的。
大皇子点了点头将许安安一路迎进府内,随即叫人上茶,待二人相继落座后方道:“本王已然听说了弟妹在北安的作为,只身前去救了五妹,将五妹安置妥当,方有二弟如今能与北安周旋。旁人只知二弟所做,但父皇和本王都知晓,弟妹此次很是英勇,这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