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走到她的身边,惊艳地打量着她,目光不含丝毫恶意,清姝也就随着他去。
“请问你能让我替你作一幅画吗?”
约翰低声请求道,双手合十,眸中带着渴望。
清姝看向唐瑞书,唐瑞书附在她耳边介绍道:“外国人作画用的是油彩,不同于国内的水墨画,姝姝可以体验一下。”
“好。”
清姝点点头,她看向约翰,“谢谢你约翰先生。”
“不用客气,为美人服务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
他弯腰做了一个极标准的绅士礼,看向两人的目光里也带了些揶揄的笑意。
随后他迫不及待地拿出背包里的书籍和作画工具,先将书籍递给唐瑞书,“上次你说想看这个,我给你带来了。”
还未等唐瑞书道谢,他便催促着清姝做到花丛边:“夫人,请您坐到这边来!”
他着急的模样逗笑了清姝和唐瑞书,两人皆轻轻笑了笑。
清姝依言做到被四周花卉包围的一块小天地,一身玉青色的旗袍,拈着锦帕的纤纤玉手和动作间露出的雪白精致脚踝,美人含情愣是将满院颜色全部压下。
只余这一抹清,一抹白,一抹丝墨色。
约翰看呆了眼,手下不停动作着,比相片上更为惊艳绝伦的相貌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纸上。
他完全不用思考,也没有想到用什么技法,面前的人就是世间绝美的景象。
清姝静静坐着,并不太敢大动作。
唐瑞书也安静地看着这幅场景,只是每次都会及时对上她投来的目光,含笑回应。
但好在作画时间不长,一两个小时之后约翰就完成了画作。
他爱不释手,对着他们两人激动地说:“这肯定是我此生最完美的画作了!”
唐瑞书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碰了碰她的指尖说道:“姝姝,我有些话想和约翰说,你先回屋?”
“好,不要着凉了。”
清姝替他拢了拢领口,低声嘱咐。
如今正是春夏换季的时节,最容易感染风寒,她无法不担忧他的身体。
他点了点头,看着她进屋的身影才走向约翰。
约翰看见只剩他一个人,有些惋惜,“她进去了,怎么不多待会?”
谁知唐瑞书面色十分严肃,认真地请求道:“约翰,你日后能经常过来教姝姝英文吗,哪怕我不在的时候?”
约翰听到这话,方才的喜悦一下子消散了,听男人这话的意思更像是交代后事,他也沉下声:“你的英文也很好,想必她也更乐意你教,不是吗?”
他强行笑了笑,忽略画中那浓浓的不祥之气。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我活不久了,约翰。”
唐瑞书苦笑,脸上第一次露出不甘和难言的哀伤。
他以前从不责怨命运不公。
可是,如今他遇见了清姝。
想留下,可他知道已然是妄想。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