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阳穴,问秘书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安排。
“把今天下午的会改到明天下午线上会议,你现在订一张去云落镇的票,越快越好。还有越凯那边的事办完了吗?”
秘书递出一份资料,“请您过目。”
宁海程大致翻看了一眼,“这些估计能让越凯有段时间喘不上气了。”
“听说越凯董事长今天进了icu。”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估计……”
“送束花去吧。”
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
“好的。”
“匿名。”
越凯的针锋相对虽然对他有一定影响,但越凯自己也没有讨到太多好。反倒是董事长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近期产品又出现质量问题受到投诉,大批货物堆积仓库,供应链不畅,公司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宁海程上周去合作方公司的路上差点出了车祸,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横冲在他车前,幸得司机反应及时,迅速打转方向盘,最终只是撞上栏杆磕破点皮外伤,没闹出人命。
这人不惜用生命拦住他的车竟是为了找他弟弟。
他报出弟弟名字那一刻宁海程就知道来者不善。不过几个月前他弟弟被他亲手送进牢里,他是绑架宁礼的那几个人之一。
这事做得悄无声息,宁海程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是那男人自己查到的消息,这其中必有蹊跷,而这蹊跷来源于谁已然明显。
那男人便是方才秘书口中的沈军,那天他们不欢而散,宁海程只以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可能会遇到点麻烦,没想到老丈人这么不待见他们父子,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放过,故意透出宁礼的信息给沈军。
当务之急是宁礼的安危。
——云落镇——
三人跟着沈军穿过马路,拐过老唐家的糖水铺,经过条小河,再往前走就是山脚。
临近傍晚,山脚的风比镇中凉些,荒芜的旷地偶尔吹来几个塑料袋,春天开始有一段时间却不见冒头新芽,人烟寥寥,生机乏溃。
走到这几人也察觉出不对劲,可为时已晚,紧跟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他摘下帽子,鸭舌帽掩盖的脸完全暴露。
郁其反应很快拽着身旁两人就要往回跑。
“跑哪去呢?”
是那个红毛混混,他居然也跟来了。
情况不妙,他们被前后围击。郁其眼皮下压嘴角紧绷,神情凝重。他直勾勾地盯着沈军,察觉男人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于是将宁礼拉至自己身后,沈军才对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