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总是很温柔地对他笑,他笑起来时和孟归南很像。
庄雁鸣不敢出现在孟归南面前,却可以和宋凌霄聊他最私密的心事。
“好伟大的哥哥。”
宋凌霄说。
庄雁鸣对此不置可否。
他只是无奈,因为他已经是这样的一个人了,旁人眼中的优秀是重压之下的结果,并非是他想要变得优秀,从而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他认为自己和一株草,一棵树没有分别,无波无澜,欲望寡淡。
既然没有什么想要的,那么就这样活着也可以。
可现在他有了想要的东西,却已经回不去最初的那个时间节点,错失了不那么“伟大”
,可以说“不”
的机会。
庄昭炀还在和庄镇山争吵,庄雁鸣向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已经快要十一点,孟归南也许已经睡下了。
他想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到自由的时候。
夜晚降临,结束一天工作时,他可以选择去见或是不见孟归南,但无论见与不见,做选择时,心里是干干净净的,全然地都是他。
选择继续去爱孟归南直至某日爱意消散,这是他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
有点栓栓的(擦眼泪
第41章我向关圣帝君请示过
“昭炀,时间很晚了,去休息吧。”
庄昭炀气得双眼通红,想继续和庄镇山争论,但他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庄雁鸣,还是住了口。
庄昭炀转身就走,拖鞋拍打在楼梯上出重重的吧嗒声,庄镇山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来指责庄雁鸣:“什么狗脾气?!都是你给他惯的!”
“好了,镇山,昭炀年纪还小,等他再大一些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梁美云走上前去,轻抚着庄镇山的胸口,试图让他消消火气。
梁美云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维护家庭的稳定与和谐,她的脸上永远挂着柔和的笑,说话永远轻声细语,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没有自我,也从不表达自己的情绪。
庄雁鸣看着她,感到轻微的厌烦。
“家”
这个字所代表的一切美好的意义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庄雁鸣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在他年纪尚小,一家人还住在破败凋敝的城中村里时,他也曾很单纯地认为过,他和弟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儿。
到了今天,庄雁鸣早已学会了接受失望。
外面还在下雨,客厅宽大的落地窗上爬满了蜿蜒的水迹,密密麻麻地将整座别墅包裹其中,庄雁鸣偏过头去看了一眼,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
他回过头对庄镇山说:“我要出去一趟。”
庄镇山怒火未消,和庄雁鸣说话时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庄雁鸣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