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南听出庄雁鸣话里要哄他开心的意思,没憋住笑出了声:“行了吧,祖宗,别瞎折腾了,你明天不上班啊?”
周一早晨有例会,但也不是不可以翘班,庄雁鸣并不觉得听一群老头子在他耳边聒噪,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比接孟归南下班,让他开心更重要,于是便说:“我升职了,现在是总经理,时间很自由。”
孟归南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别,你来接我我第二天还得打车来上班,很麻烦。别腻歪了,庄总,我真得上去了,这会儿回去还能再午休二十分钟。”
说完,他在庄雁鸣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下了车,往住院楼去了。
庄雁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丛枯黄的灌木后,才嘱咐老陈启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下午五点半,庄雁鸣再次出现在了中心医院,他给孟归南带来了特意交代郑姐炖的冰糖雪梨。
冬天干燥,再加上昨晚孟归南的喉咙使用过度,庄雁鸣认为这碗冰糖雪梨,孟归南还是今天就喝上比较好。
孟归南接到他的电话后,很无奈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庄雁鸣解释完,孟归南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想见我就直说,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庄雁鸣当然不肯承认:“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孟归南吃饭的时候,把口是心非的庄雁鸣好一顿嘲笑,庄雁鸣的脸越来越黑,等他吃完饭,就立刻赶他下车,并在回知春苑的路上很小心眼地在孟归南的备注前加了“不识好歹”
四个字。
周一一早,庄雁鸣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内线电话说庄镇山要他去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天很阴,像是又酝酿着一场暴雨。
庄雁鸣推门进去的时候,庄镇山正坐在沙上喝茶,看见他进来,招呼道:“来了,坐吧。”
庄雁鸣应了,走到沙另一侧坐下。
庄镇山为他斟上一杯茶:“尝尝。”
庄雁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新的茶香溢满口腔,他点了点头:“铁观音。”
庄镇山叫他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喝茶,因此当庄镇山问他周末去哪儿了的时候,庄雁鸣一点都不意外。
两人明明是父子,却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等级森明的上下级。
这也许和庄雁鸣本身的性格有关,他很少和别人敞开心扉剖析自己,不像庄昭炀,青春期时,甚至还会在庄镇山面前得意地说他和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在谈恋爱。
所以其实庄雁鸣一直觉得他虽然是庄镇山最满意的儿子,但庄镇山应该是更喜欢庄昭炀的。
“一定要回答吗?”
庄雁鸣反问。
庄镇山转过头,用他那双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庄雁鸣。
“对,一定要回答。”
“去何钦钦家住了两天。”
其实只要回答庄镇山的问题就可以了,这毕竟只是一件小事,庄镇山顶多会在之后告诫他两句便放他离开,但庄雁鸣突然想像庄昭炀一样,试着和庄镇山说一些孩子应该对父亲说的话。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庄镇山,仿佛是最后一次对他的父亲产生期待:“爸,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庄镇山记不清庄雁鸣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了,他叹了口气,说:“雁鸣,我知道我对你的高要求让你的压力很大,但我是为你好。你要知道,云山这么大的摊子将来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昭炀而是你,是因为你比他优秀,比他更适合做我的接班人。”
“想获得‘成功的人生’,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周末不回家而已,我并不觉得这和‘成功的人生’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庄雁鸣又恢复了平日里对一切都很冷淡的态度。
“只是周末不回家吗?”
庄镇山在桌面上敲了敲,说话的语气沉下来,“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擅自把彭霖赶去淮省